秦筝两手一挥,声音传遍全场:“小心被伤!”
人群潮水般地退去,街道两旁的店铺嘭嘭嘭地关上门窗。除了两方对峙的,整条街再无一人。
“你要动手吗?”章辞看向陈帆。
“他们有好有坏吗?”陈帆咽了口唾沫。打群架牵连无辜怎么办?
“好人在这堆里混不下。”
陈帆又咽了口唾沫。她也要经历这种大场面混战了?这和打山匪不一样啊,山匪是劫财害命,她一心想制止他们,可现在……不对,现在那帮人也是要害命啊,他们不还手只会被剁成酱。
那还想什么呢?动手啊。这个世道就是要动手的。陈帆深吸了口气,又长呼了口气。
秦筝风一样地吹了出去,又风一样地吹了回来,手里多了三根长棍,分给陈帆和章辞。
“我中。”章辞说。
“我左。”秦筝说。她在章辞的左手边。
“我右。”陈帆跟了一句。
那边人马也站好了位置,把章辞他们围了起来。沈掌柜手一挥,一群人冲了上来。
陈帆也顾不上右到底是多少范围了,对着最近几人扫了一棍,随即手腕一转,棍子又从上往下劈,接着一抡……戳,挑,挂,托,砸动作不断转换,棍子雨点般落在那些人的身上,有人倒下了,有刀挑飞了。也有人近身了,陈帆加上了腿的动作。
章辞很快就过来了,她身边的攻势迅速减少。
十几分钟,打斗结束。
“你们用内功了吗?”陈帆轻声问。
“肯定啊。不能站着直接用,打斗总归能用的。”秦筝轻声回答。
懂了,你们棍扫一大片,然后来支援她了。
若只有他们两个,几掌估计就能解决了。现在打了十几分钟,是让她练手的吗?
后面主要是她在打。他俩偶尔出一下手。有些家丁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就爬起来,跑过来的,把刀扔过来的,都有。陈帆也能瞻前顾后把他们解决了。
一队衙役跑过来了,县令和县尉也来了。
陈帆看向章辞,章辞笑了笑:“没事。”
陈帆看向了那个县令,三十多岁,五官单看还不错,凑起来就不够周正了。身高够得上七尺,不胖也不瘦。
这就是柳怀珊的大姐夫?书卷气还没柳怀瑾身上的浓。或许是年岁长了,职场多年了,也成婚生子了,气质就变化了。
可是作为一方县令,威严没看到,儒雅也没看到啊。
她又想到了庆州刺史的儿子,那位崔公子,很明显官宦子弟的气质。这个杨县令身上没有高贵气质,还不如那个陈建看着爽朗大气。
县尉先说话:“街头闹事,成何体统?”
章辞行礼,陈帆和秦筝也行了一礼,站在原地没动。
沈掌柜走到县尉面前,也不行礼:“这几个人在我们店里闹事,还打伤了我们的伙计,后来又打伤了几个家丁,我们怕他们下毒手,才多叫了些人。”
县尉说:“衙役都回来汇报了,是伙计区别对待顾客在先。他们也给了补偿了。”
沈掌柜冷笑:“他们现在又打伤了我家这么多家丁,可不能轻饶。”
“这么多家丁拿着刀,是你们以多欺少,人家不还手等着被你们杀吗?任谁受了侵犯都是可以还手防卫的。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好说的?”县尉反驳。
“可有无辜百姓受伤?”县令问。
有几个衙役沿街跑了一个来回,报告说没有,他们都躲起来了。
“你们架也打了,胜负也分了,纠纷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县尉说。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三个必须抓起来。”沈掌柜说。
“你们也打人了。”县尉说。
“我们沈家有沈家的规矩,不能被人欺负了。今年的户税要开始收了吧?我们交那么多税,帮着县衙收税,还要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