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声。这老人拿到库房钥匙了,就不对儿媳妇假装关心一下了?
又有脚步声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的响起:“姑娘就这么把钥匙给她了?拿孝道和休书来压着你。”
柳怀珍的声音很无奈:“这是个死结,很难解开。我辛辛苦苦撑这么多年,总归是想让家里过得好些。可他们不是大气的,用着钱还觉得不痛快,可要做事的时候又想着我这里的钱。心里有疙瘩就会钻牛角尖,想方设法压一头,偏又是个读书没读上去的,心里那点憋屈又撒到我这里来。为了孩子我忍着,可是孩子也要经历一些磨炼,要多见一见人心。”
那人大概是怀珍的奶娘,声音听着有点年纪。她的语气有点愤懑:“她俩这工夫肯定去库房了,最忌讳别人说他们用柳家的钱,可又一直觊觎柳家的钱。”
怀珍痛得闷哼一声:“随她们去折腾吧,老爷今天的事办得不妥,还没那个县尉硬气。眼下这形势,那两人还惦记着库房,做寿,随他们怎么做吧。”
奶娘有点担忧:“可要是闯出纰漏怎么办呢?公子的前程,小姐的亲事,要是受影响了,可如何是好?”
“钱财的事没关系,顶多破点财。若是原则上错了,那也是他们该承受的。”
“你把药喝了早点睡吧,我去库房看看。”
“你不用去受她们的气,我这里有清单,你到时候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那,那要是都搬,搬……空了,可昨办?”奶娘很心疼,也很着急。
怀珍泄了口气:“空了就完了,她想完就搬吧”
奶娘还想说什么,怀珊说:“奶娘,我想歇息了。”
“那你赶紧躺下吧,我先出去了。”
章辞拍了拍陈帆的肩,她知道这是要走了,就闭上了眼。
又是一阵悬空和吹过耳旁的风声,起起落落,眼前有了光亮,还有说话的声音。
“娘娘娘,这里好多东西啊!”小妾很激动。
走路不如轻功快,她俩刚进来,章辞就带着她跟进来了。
陈帆慢慢睁开眼,发现东西和人都在下面!
这是在梁上了?还是在角落。
“小声点。”杨老太提醒她。
库房的柜子都不高,陈帆可以看到她们一手举蜡烛一手拿东西。
“娘,上面有人来了,送什么比较合适?”
“金丝楠木和暖玉要送上去的。”
“那玉不是被切过了吗?”
“已经琢成玉佩了,就是还没雕花。”
“那柳家也真是的,一块玉还切掉一点再送来,真小气。”
陈帆皱了皱眉。
“那两位大人送什么呢?”
“这个得让老爷来安排。现在钥匙在手,他可以作主了。”
两手端详着这个首饰,那个摆件,兴奋地评论着。
陈帆感觉到肩上又被拍了两下,就很配合地让他带了出去。
这样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这次飞行的时间有点长,大概是回程了吧。
真的,等她睁开眼,她已经在客栈的房间里了。她看向窗户,不怕被人进来偷东西吗?还有他刚才是怎么打开窗户再带她进来的呢?
秦筝还没回来,她等一会儿再睡吧。她不知道她又去哪里探察了。
章辞已经离开了,她把门锁上,把窗户插销插上,准备换衣服。刚脱下夜行衣,就听得窗户有声音,听得她心里一慌。她最怕晚上听到楼梯响门窗响各种声响了。
她抓紧时间把衣服穿好,跑去把插销拔开,轻轻敲了两下窗框,躲在窗户边上。如果来的不是秦筝,她还要准备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