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冲动了,把大儿媳休了,把小儿子一家逐出族了,谁来伺候二房和两个老的?以前有他们帮着挣钱,做着家里最多的活,吃着最少的饭,还挨了最多的打骂,让二房和两个老的过上了舒坦日子,现在还能舒坦吗?”陈英说。
“受伤的半死不活,留在家里也是晦气,儿媳休了可以再娶,他们的算盘打得响着呢。”陈秀不以为然。
“小儿子家可以留着的。”陈忠柱说。
陈忠檩不认同:“留不住的,那个女孩若是病死了,小儿媳再寻了短见,小儿子很可能就逃出家门了。他们或许也猜到这种后果了。”
“就算小儿子走不成,我们也会去帮忙的。”楚笙笑了笑。
村上很快就把罗家的事情传开了,有怨罗家狠心的,赶走了生病受伤的孙女;有指责罗家薄情的,把吃苦耐劳的大儿媳休了;也有怪罗家小儿子不孝的,为了女人边爹娘都抛下不管了。
第三种言论自然是被引导了,越传越烈的就是前两种,传了附近几个村子。
“以后那大儿子甭想娶媳妇了。”陈英感慨。
“他还想再娶媳妇?连妻儿都护不住,再娶也是祸害人家姑娘。”楚笙冷笑。
接下来,就是调查罗家老二的上班情况。一查,那罗二犯的错多了去了,媚强欺弱,以次充好,打压同行,还中饱私囊。
白菊和黄叶的手段可不是盖的,人证物证都有。罗二被几方人打了一顿,断了一条腿,滚回家了。罗家连个挣工钱的人也没有了。
王氏和她大儿子大儿媳都是好吃懒做的。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做家务的女人,饭都吃不到一顿囫囵的,脏衣服堆成堆,谁都不肯洗。地上的鸡粪到处都是,走路都走不畅快。三个人成天在家里吵架。
“这叫鸡飞狗跳。”陈雅总结了一句。
楚笙笑了:“他们现在鸡也没了,被我一窝端了。罗大罗三做牛做马那么多年,总得有点补偿。我还给他们每人留了个鸡蛋的,对他们够好的了。”
“你拿走他们的鸡和蛋,算偷吗?可以这么做吗?”陈忠楣时刻不忘联系律法。
“劫富济贫算偷吗?”楚笙反问了一句。
孩子们立刻分成两派,开始辩论,场面非常激烈。陈忠柱他们举的例子都是乡村故事,坊间传闻,陈月和陈忠檐的故事内容更丰富,涉及了几桩真实案例,孩子们大开眼界,听得津津有味。
辩了半个小时,陈帆让他们正方反方互换,继续辩论。
一群娃娃傻了眼。
愣了一刻钟,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陈月和陈忠檐这轮没参加,做了评委,在他们偏离论点的时候负责拉回来,论证不充分的时候提醒补充证据,案例没讲清的时候引导回忆。
终于辩论结束了,一帮娃娃捧着水杯吨吨喝了两大杯水。到吃饭的时候,每个孩子都多吃了半碗饭,多吃了几口菜。晚上也没怎么折腾,早早地睡觉了。
周婆婆觉得很好笑:“他们今天跟锄了半亩地似的,讲话了这么累的吗?”
陈帆笑了笑:“讲话有时候确实很累的,要动脑子,要耗费气血,要花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