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柳怀瑾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他看到那群男孩们在穿衣服,便坐了起来,抓紧时间穿好衣服,和他们一起去洗漱。
人虽然起床了,身体还不在状态。等过吃过早饭,陈帆叫大家准备武器,他还觉得不太清醒。
男孩子们都在往腰带上挂匕首,怀瑾也拿出那把匕首,挂在腰带上。
“你们每个人都有匕首?”他一边问着,一边向柳忱峰伸出了手。
柳忱峰拔出匕首递给他,说:“姑夫送给我们的生辰礼,不管日期,每人一把,女孩子也有。我和定康也有。”
怀瑾端详着那把匕首,一股寒气渗向他的身体,他瞬间觉得清醒了。他又看向陈忠檐,陈忠檐也把匕首递给他。
那把更锋利,更具逼人的气势,明显胜过自己的匕首。
怀瑾将匕首各自还给他们,跟着他们出了门。心里却在寻思着,那章辞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有丰富的学识,不凡的见识,能送出十多把上品匕首,还能让刺史的嫡公子为他提亲,为何要藏身乡下,入赘农家?
到了院中,孩子们纷纷拿起棍子,怀瑾也拿起了自己那根。
陈帆朝大家笑了笑,说:“我们今天去河对岸,那边有两千亩地。那边从今天开始割稻子,这边要明天才开始。”
大家整齐地过了桥,走向那两千亩稻田。
村民和佃户都已经开始收割,在路边上排成一排。陈帆领着孩子们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稻田另一头的两座房子。
才坐下一盏茶的工夫,大家就听到了辚辚的车马声。抬头看去,几辆马车冲在前面,后面是黑压压的人群。
像潮水一般,车和人转瞬就到了眼前,到了田间。
怀瑾急得站了起来,却发现其他孩子都没动,又坐了下来。
陈帆朝他笑了笑:“让他们先割一会儿,省点我们的力气。”
“上次挖红薯的时候,平州刺史也来了,带了好多人帮我们把红薯都挖出来了。”陈忠梁说。
这事怀瑾也听说了。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后面没有官府来,又该如何?”
“那就打呗。”陈忠柱满不在乎。
“他们人多。”怀瑾说。
“人不多还显不出是他们在欺负人呢。”陈忠檐说。
“他们不会只是这样割稻子吧?”怀瑾没想明白那些人的计划。
半个时辰后,割稻子的人停下了。一部分人堆稻子,捆扎稻把,另一部分人舞着镰刀冲向佃户那边,想将他们捆扎好的稻把往马车上搬。
那些扎稻把的突然操起了地上的棍子,向他们扫了过去。
长棍扫过,一些人手上的镰刀被打落在地,随即第二波棍子向他们腰腹部位戳了过去,有些人痛得倒在地上。棍子就着落下的惯性,砸向那些人的腿脚。
此时抡棍子的已经再次举起了棍子,扫向他们,将冲到前方的几人劈倒在地,第二波人也跟着冲了过去,将后面的人砍倒了几个。
抢粮的那批人纷纷倒在了地上,棍子又像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惨叫一声叠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