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檐没正面回答:“我要等父皇的旨意。”
“我回了宫就去和父皇说,把你接回来。”
“谢谢皇兄。”陈忠檐行了一礼,“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心里还是想住在这里。”
“或许父皇也是相信你在这里可以过得快乐,暂时没叫你回宫。可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陈忠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才十一岁,还可以过些年再回去。请皇兄代我向父皇请个安。”
他捧起桌上的盒子,说:“请皇兄帮我转交给父皇,这是我亲手做的。”
太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一把的香。
“这香是直的?”平时的香不是散装的,就是一盘一盘的。
“我们把它做成了直的,叫线香。”陈忠檐说。
“你们经常尝试做新的东西?”
陈忠檐点头:“改变一下成分,改变一下加工方式,会产生很多奇妙的变化,很有趣。”
“确实很有趣。”
第三天,数千士兵将小麦、红薯藤等装上车,运上船。太子向大家告辞,船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孩子们回到正屋,坐得东倒西歪。章辞笑了:“都是锄了三亩地回来的?”
大家呆呆地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就好好睡一觉,下午随便做点什么吧。”陈帆想让他们放松放松。
她和章辞回了房,他也歪在了椅子上。
陈帆笑他:“你也种了三亩地?”
“我种了五亩。”章辞恹恹的。
“你在紧张什么?”
章辞抱住他:“没什么好紧张的,可就是很紧张。现在一放松,就感觉没什么力气了。”
“还不知他会如何向圣上汇报呢。”陈帆心里没底。
“他看了听了问了,昌平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之事,随他怎么汇报吧。就是不知圣上会如何对待我们。”
一个月后,萧公公来了,宣读了一道赐婚圣旨。
陈帆心里像是第二只靴子落了地,章辞的肩膀松了松,又绷了起来。众人齐声谢圣上恩典。
萧公公乐呵呵地领了个大红包,没作停留,着人将聘礼放置在院中,做好交接,就走了。
陈月和陈忠檐神色淡然,其他孩子都还处于震惊状态。
怎么就突然赐婚了?
陈英很懵:为何是她呢?
陈忠柱一直盯着那道圣旨,像是不识字似的。
“太子良娣是什么品级?”陈忠梁茫然。
其实大家都知道,从各部官员到皇宫嫔妃,大家都了解过。现在就是太震惊了,啥都反应不过来。
“太子正妻就是太子妃,太子之妾可设良娣二位,正三品;良媛六位,正四品。”陈忠檐说。
“良娣就是仅次于太子妃?”陈忠梁想再次确认,陈忠檐点头。
众人沉默地坐在厅堂。
陈英深吸了口气,笑道:“我已经十三岁了,到了议亲的年龄。能被赐婚给太子,是陈家天大的荣宠,也是对我陈英天大的恩赐。”
这种套话就不用跟自家人说了。
陈帆站了起来:“我们回房吧。”她带着女孩子回了院子。
门一关,陈帆就忍不住了,抱着陈帆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