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辞轻笑:“你身子不适,没晕过去已经很了不得了。”他走得很稳,一直将陈帆抱出宫门,抱上马车。
“你现在怎么样?”章辞担心地看着她。
陈帆勉力一笑:“我没事,就是觉得身子很重。”像浑身都坠满了石头,呼吸也不太顺畅。
各部官员很快就得知这件事,议论纷纷。
“简直有辱斯文,有伤风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抱着出门,那昌平乡君也是个不检点的。”有人大骂。
“或许乡君已经昏过去了?”有人心软。
“那也可以喊马车,为何非要被男子抱着出来?”
“那是他夫君,也没什么要紧。”
“夫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
中书令听着属下议论,神情严肃。
两人还没回到府中,消息就从宫门开始席卷京城,到午饭时,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这件事。
楚大夫这次也跟着进了京,两人一回府,他就过来给陈帆诊脉。
他面色沉重:“乡君虽然没什么孕吐反应,但是身体对胚胎着床很排斥,故身子沉重,行动无力。今天又受了惊吓,好生卧床休息吧,亦不可思虑过度。等过些时日,身子适应了,自然就松快了。”
他开了副安胎药,许嬷嬷接过方子:“老奴亲自去煎药。”
朝云端来一碗红糖水:“乡君先喝口水,一切有公子在,请乡君万勿忧心。”
冯夫人急得立即往门外赶,林浮玉连忙劝道:“母亲,您这太明显了。”
“我豁出去了,反正他都已经进过宫,我还需藏着揶着吗?赶紧收拾些东西,我现在就过去。”
冯夫人急匆匆地赶到陈府,消息再次席卷京城,大家纷纷议论,中书令夫人和乡君府为何如此亲密。
唐超营和武中肃等人也让夫人去探望,坊间再次议论,这几家好像都是去过昌平乡的,谁和乡君府的关系更亲密一点?
严夫人和余家三夫人也过去探望,坊间又议论,结了亲就巴结了。
陈帆已经沉睡,冯夫人担忧地看着她:“殿内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内没有旁人,章辞把事情说了说。
冯夫人没发火:“圣上既然隐忍多年,说不定还会继续隐忍。只是你们的处境,或许会有变化。”
章辞皱眉:“若是真让我们离开昌平乡,那昌平乡由谁接手?那么多钱财呢。”
冯夫人哼了一声:“不是给太子就是给圣上,总归不会给旁人。或许会建个衙门,由官员治理,税收仍然直接上交国库。”
“那陈英嫁给太子还有什么意义呢?两边都没什么牵连了。”昌平乡若还是在陈家手里,西瓜、葡萄和酒类的生意就有了保障。切断了昌平乡,陈英和陈月的嫁妆铺子都会受到影响,对太子和将军府的财力支持也不大。
冯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或许是想把你赶走?或者为难你爹,为难整个冯家。他忍了这么多年,难道真咽下了那口气?”
章辞苦笑:“帝王心,海底针,能忍这么多年,不是一般人可揣摩的。”
冯夫人忧心忡忡:“还有那个陈忠檐,就那样扔在陈家几年,以后会怎样?”
各家夫人到了,冯夫人出来接待她们。
章辞把孩子们都叫到了书房,跟他们说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孩子们全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