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把章辞介绍给大家:“这位章辞先生,曾任昌平书院院长。从明天开始,他就是本官的师爷。”
众官吏一起敬了杯酒:“见过章师爷。”
闫县丞问:“午餐后大人小憩一会儿,就开始查账?”
陈帆点了点头。这些官吏烈酒下肚,也是要睡觉的。
宴席快结束时,陈帆说:“今天诸位同僚为本官设宴接风,我们喝酒喝了个痛快。从明天开始,当值期间,中午不可喝酒。”
众官员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会儿,点头应下了。
陈帆和章辞往后院走。
司兵小声交流:“不是说昌平乡君长得很黑吗?今儿看着不黑啊。”
“你这么黑当然看谁都是白的。她这肤色确实比各位大人的小姐黑多了。”一位衙役说道。
县丞摇头:“不是说要和官家千金相比,是觉得她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时禇两人头碰头:“好像是比在京城的时候白一点了。夏天不是应该更黑吗?”两人想不明白。
陈帆在后院慢慢地走了一圈。元朔县人口不多,面积很大,这县衙的房子也建得高大宽敞。那么多官吏,每间办公房都能分成办公区和休息区。
这后院的房子也很宽敞。仆役们已经把各院都收拾了一番。前面一座景和院给了章辞。陈帆带着许嬷嬷和朝云暮雨住在后面的春和院,另外还有三个烧火洒扫洗衣服的丫环。
“要是公子小姐们都在这里,就热闹了。眼下就夫人和老爷两位主子,下仆也不多,那些院子都空着,有点冷清。”许嬷嬷想孩子们了。
“他们留在京城有更好的书院读书,冯家和严家也都会照应一二,嬷嬷在这里牵肠挂肚,他们在京城快乐得不一定想咱们呢。”
许氏不由得笑了:“夫人倒是说得轻松,老奴却是心中有数的。”留在京城,也相当于人质。
三点钟,章辞过来找她。
“他们情况怎么样了?”陈帆问他。
“有些已经醒了,有些还睡着呢。这么烈的酒,他们都醉了。”
“就让他们歇着吧,今天就是走过场的,也想看看他们的态度。明后天或者再晚几天,请他们的家眷吃个饭吧。”
章辞说:“青笈他们今天可以把调查到的情况都送过来了。”那些人提前好几天就到了。
四点多钟,青笈等人翻墙进院。
“不能走小门吗?非得翻墙?”陈帆看了眼围墙。
“今天新官上任,小门也会有人注意,再说时都统和禇校尉还没走呢。”青笈说着,就和众人把资料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两人坐下来,陈帆看到最上面有一幅地图。
她看着手中的地图,元朔县的地势分布和主要山峰河流都在图上,清晰又详细。村庄是一个一个的点或小方块,标着数字,整齐列举在地图左册。西部那道遒山山脉画成了鲜红色,特别醒目。翻过或绕过那座山,就是那处无主之地。
“一个边境县,为何放心让我们来这里?”她看着章辞,“不担心我们拥兵自重?这里可是有官兵的。”
“这个县太穷,也太弱,说不定想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章辞说得很随意,神色却很冷峻。
五个弟弟四个妹妹都在京城,拥兵自重?呵呵。
他们要是有野心,去占了那块无主之地,到时候又是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