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还没下班,主簿登记了种子的名称和数量,就让司仓过秤,验收,收进了仓库。
闫薄二人向陈帆汇报这几天的经历,包括观察到的路况。
陈帆把司法曹德正也叫了过来,把刑部文书给章辞他们看。
县尉摇着头说了一声:“这有好几个月了吧?问斩得在冬日了。”
县丞说:“大人有孕在身,不适合看这种场面,由我们负责就好。”
陈帆点头:“辛苦薄大人和曹大人监斩。你们安排一下吧。”
下了班,陈帆和章辞回到后院。墨笺走了过来:“夫人,老爷,镜片已经带过来了。”
章辞惊讶:“速度还挺快。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就今天中午,夫人说等您回来了一起拆看。”
章辞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纸盒子,用纸架子固定得很好。打开那个盒子,是一个一个用草护着的布包,有黄色的,也有红色的。
章辞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块镜片看着,陈帆也在一旁看着。
“做得还是很光滑透亮的。”章辞说了一句。
“就这?”陈帆看着他。
“我这不是先看看做工嘛。”章辞笑了笑,“看东西的效果还是白天比较明显。”
他手中的是凸透镜,对着书上一照,字都变得很大。
“凸透镜也让你这个世家公子这么稀奇?”陈帆笑他。
“我这世家公子用凹镜凸镜的时候也不多啊,何况这种透明的?”
陈帆问他:“你没在太阳底下用冰块对着纸取过火?”
“玩过,玩了两次就没兴趣了。我们的火石和火折子总是数量充足,拿冰块取火纯粹是好玩。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了那些事。”章辞又拿出一块凹透镜,对着书看了看。
“字变得很小,但是很清晰。”他说着就把两块镜子都对着墨笺,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他对换了两块镜片的位置,一下子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墨笺慌忙跟了上去。
等陈帆走到院子里,主仆两人早已不见影儿了。
冯安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夫人,他们两人上屋顶做什么?”
陈帆笑了笑:“他们发现一个好玩的,一激动就跑上去了。”
“老爷这手势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章辞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又眯起眼看了一会儿:“手上拿的什么?”
光线有点暗,镜片又是透明的,他可能看不出来。
章辞和墨笺就这么呆在屋顶上,直到天色全暗下来了,才意犹未尽地落到地面上。
冯安一巴掌拍在墨笺胳膊上:“不知道劝老爷早点下来,天都黑了,能看到什么?”
“能看到很神奇的东西呢,明天我带你上屋顶上看看。”墨笺很兴奋。冯安又一巴掌拍上去:“还有点侍卫的样子吗?”
陈帆笑着解围:“先吃饭吧,明天墨笺陪着老爷好好琢磨琢磨。”
墨笺痛快地应下了,拉着冯安的胳膊往饭厅走:“我跟你说哦……”
陈帆和章辞往内院走,朝云暮雨开始摆饭。
“你家乡是不是有很多望远镜?”章辞看她始终都是毫不稀奇的样子。
陈帆笑了:“有很多,我家里还有一架很大的望远镜,可以看月亮。十五的月亮真的像一个水晶球一样,晶莹剔透,表面还有一个个晶亮晶亮的小水泡一样的。”
她第一次用望远镜看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那画面在脑海中难以磨灭。
一吃完饭,章辞就忙着找材料,想办法固定镜片。陈帆洗漱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碌。
章辞一抬头,看她坐在那儿,脱口问了一句:“你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
“夫君好看。”陈帆逗他。
“你是看我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觉得好笑吧?”
“夫君忙得很有条理啊,就是忙碌的样子也特别好看。”
章辞抚了两下手臂:“我怎么听着浑身哆嗦一下呢。”
陈帆笑了笑,说:“你想用什么材料做管子?”
“木管,或者铁管。直接固定倒是简单,但是要做成可拆换的就有点麻烦。”章辞的想法有点多。
“直接固定吧,好几对镜片呢,多做几副望远镜,临时换镜片也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