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辞说:“刮风时人不在户外,相对会好一点。具体情况要到结束后才能统计清楚。”
到天亮时,风声变得很小,天却开始下起了暴雨,屋顶上噼噼啪啪直响。
“是冰雹。”章辞的语气很无奈。
陈帆站在走廊上,看着冰雹砸在地上,一个个都还挺大的。
这场冰雹一直下到中午才停,太阳出来了,空气倒是变得非常舒爽。树叶浸着雨水,格外青翠。
陈帆上了街,看到很多树都倒在地上,一些木板门窗之类的已经碎了,到处都是碎砖破瓦片。
百姓忙着收拾,士兵们负责清理大树。
有人看着陈帆和官吏们过来了,就砸了一根木头过来:“女人当官,就会有天灾。”
一个士兵迅速挡在了陈帆面前,被木头砸中了。墨笺飞身上前,把那人抓住。
很多百姓看着这边。墨笺说:“自从陈大人来到元朔县,你们日子有多好过自己心里清楚。谁敢妖言惑众,先取消你一切补贴,再抓进大牢!”他的声音很有压迫力,街上百姓无人敢吭声。
陈帆对那位受伤的士兵说:“感谢你的英勇,你先去医馆治伤,不要担心。”她让一个士兵带他去方大夫的医馆。
曹德正有点过意不去:“大人别往心里去,这只是极个别,百姓都是很爱戴大人的。”
陈帆摆摆手:“无妨,哪可能每个人都说好呢。注意舆论引导。”
曹德正应下了。有人骂是很正常的,但是被人带节奏就不应该了。
下午,许多信鸽飞进了县衙,是衙役们汇报的情况。
总体情况还好,元朔县的百姓已经在三年里逐渐形成了习惯,里正和衙役传达的要求,是必须做到的。
乡下的风和冰雹很猛烈,树倒房塌,有很多百姓受伤,所幸无人死亡。
章辞说:“陈忠檐那边的工人都及时进屋棚躲避,材料堆放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山那边有房子,大家都在侍卫们管得到的范围内,人都没事,你不用担心。”
陈帆松了口气:“受伤的安排治伤,药材和诊费由县衙提供。各村抓紧时间做好修建工作;庄稼能救的救,能补种的补种。”
那个扔木头的,竟然还是个读书人,只是没考上举人。
陈帆看着他:“你对我有意见?”
那人恨恨地看着陈帆:“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进入朝堂。”
“这种老掉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显得你没读过书。”陈帆都不用跟他提圣上。
“女人就想着帮女人捞好处,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居然也能拿钱,你让干活的男人,读书的男人情何以堪?”
陈帆懒得跟他掰扯,让司法按规处置。故意伤害,寻衅滋事,辱骂朝廷官员,够他在牢里住好久的。他的背景自有墨笺去调查。
县尉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这县衙大牢已经很久没进过新人了,你这个读书人居然跑大牢里来了。”
那人恨恨地瞪着县尉。
陈帆问章辞:“他这几年日子过得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