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下三层过滤网,大家发现桶里的溶液不是黑黑的,是褐色的。忠檐兴奋地说:“看起来干净多了。”
章辞比较淡定:“杂质还是很多,还要过滤。”侍卫又在另一个木桶上叠了三层过滤网,再次过滤,溶液呈现出浅浅的褐色,还带着一点点红,比刚才更透明更纯净。
“这颜色好漂亮。”陈忠檐到底是小孩子,每做一步都在那儿欣赏一会儿。
陈帆其实也很激动,看得比他还起劲,只是端着架子装稳重。
第三步是脱毒。这个朝代木炭和草木灰的运用已经非常广泛。侍卫们把木炭砸得粉碎,用四层细麻布包好塞进漏斗,塞得严严实实,固定在一个窄口木桶上,让溶液缓缓倒进漏斗,流进木桶。
陈忠檐舀出一勺溶液,看起来是淡青色的。他舔了舔,立即皱眉:“好咸,但是好像没什么涩味了。”
第四步就是熬煮,由厨娘们负责。锅里的水渐渐烧干,锅底留下了厚厚一层盐锅巴。
“成了吗?成了吗?”陈忠檐激动地看着章辞。章辞用勺子挖了一点点给他馋,陈忠檐再次咸得皱起了眉,嘴里却在喊着:“成了!成了!”
随即他又喊了一句:“这些都是我的!”
这小子是不打算把盐矿的事情汇报给皇帝了?
章辞给他递了杯水:“虽说这块地赐给你了,大事情还是需要上报的。为臣为子,主动永远比被动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元朔县有井盐矿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朝廷知晓,也会被其他皇子知晓。早点上报给皇帝,也相当于寻求保护,不让其他皇子来争夺。
陈忠檐点头:“我马上写奏折,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可以先开采一批,毕竟范围不明,需要先勘探。”章辞说。
陈忠檐去找司兵,和他一起去兵营安排士兵采矿之事。
陈帆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章辞苦笑:“谁知道呢。朝廷肯定会派一批人过来,和陈忠檐分成。我们的去留就是个问题了。”
陈帆叹了口气:“这里已经是封地了,谁做县令都不重要了吧?我们留下不碍事吧?”
章辞摇头:“元朔县大治,你这个县令已经没什么大用了。是让你留这儿享受成果,还是去一个新地方发挥新作用,说不准。”
陈帆抚摸着腹部:“我现在就想好好养胎。”
她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作为县充,她要去州城向刺史汇报三年来的工作;作为封地官员,她可以归六皇子管。
章辞带人去了一趟矿区,运回来几车盐。
“这些是我们的。不论朝廷怎么管盐区,怎么对待我们,这些盐我们必须捏在手里。”
陈帆把盐都收进了空间,说:“这些盐不多啊,想要做点生意远远不够呢。”
章辞说:“我先运些过来,后面还会有人送过来的。那片盐矿很大,要开采就彻底开采一块,说是挖了很多地方才发现盐矿的。”
陈帆在心里笑了笑。章辞也被逼到这份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