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檩和陈忠楣真的进了大牢,一个被查出写反诗,一个被查出草菅人命,制造冤假错案。
陈忠梁把信纸放在桌上:“我还有言祸福的本事?事情已经发生,我倒是不用急着回去了。还有冯大人在那儿呢。”
陈忠檐撇了撇嘴:“陈忠檩这么多年都只是六品修撰,被扣一顶郁郁不得志写反诗的帽子合情合理。”
至于陈忠楣,验尸断案得罪过很多人。
陈帆他们回来了。章辞紧紧地抱住陈忠梁:“你辛苦了。”
差不多的话,陈忠梁对着陈忠檐想斗嘴,见到章辞却有点哽咽:“姐夫和大姐都瘦了,你们太辛苦了。”
章辞拍了拍他的背:“我们有企图,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现在湖边怎么样了?”陈忠梁问道。
章辞坐了下来:“湖这边的城寨都已归入华城,只剩下湖对岸的那几家。那边太远了,归不归无所谓。”
陈忠梁用手画了大半个圈:“这么多?”
章辞点头。
陈帆看了信:“他们在牢里会受罪吗?”
陈忠檐哼了一声:“你说呢?”
“我去把大牢炸了。”
陈忠檐看了她一眼:“不用你赶去炸。现在可以探监,他们若是受苦,自然会有人去炸个屋顶,炸个院落。”
京城沸腾了。陈家两个少年英才都进了大牢,还是重罪,这瓜实在是太大了。
大部分百姓都不相信,少数人幸灾乐祸,趁机泼脏水。
比事件热度更热的,是冯家悦牍书斋的悬疑小说。陈忠楣这些年将一些案件改写成了话本,连载销售,拥有大量书迷。这次他被抓了,那些之前不看书的,也想再去看看他写的故事,想从故事里看看,他是不是胡乱验尸,草率判断。
说书的开始讲一些破案故事,讲他为仵作行业做过的努力。每个故事都强调一点:真实记录尸体的信息,忠于案件本身。听书的感受到了陈忠檐的验尸办案态度,对这次的案件更加质疑。
皇帝看着跪在跟前的大理寺卿:“民间沸沸扬扬,你们大理寺还不能定案?”
大理寺卿:“事情尚有蹊跷,还未仔细查证。”
“你现在连查案都查不清楚了?”
大理寺卿磕头:“微臣无能。”
“无能,该判何罪?”
大理寺卿又磕头:“当撤职查办。”
皇帝冷笑:“你对陈家人还真是爱护有加啊。”
大理寺卿再次磕头:“微臣只是谨遵圣上旨意,不问身份,不涉党争,只忠于案件本身。”
皇帝震怒,语气却是平静:“是忠于案件,还是忠于朕?”
大理寺卿:“……”
“老虎尚有打盹的时候,他陈忠楣就没有?”
大理寺卿磕头:“微臣领旨。”
朝堂上,大理寺卿陈述案情:陈忠楣居功自傲,疏忽草率,知法犯法,当判监禁;陈忠檩心怀异心,对朝廷不忠不敬,然只是私下写诗嘲讽,未有实际行动,不足以判死刑,判监禁或流放;陈忠柱身为兄长,未尽教导之责,理应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