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辞道。
秦三小姐知道他也不是好相与的,今日必定要给他们些交代,“关于轻云,我倒也知道一点儿事。”
“轻云死了?”沈辞猜测道。
秦三小姐若有若无的笑了笑,只领着两人往回廊上走,“虽没有死,但你们也问不出什么。”
婢女掌着灯,大风吹的灯火缥缈,忽闪忽闪,为这深夜更添了几分鬼魅。
这样的一个雨夜,秦三小姐和一男子在尼姑庵里厮混。这样的一个雨夜,这些尼姑处心积虑要弄死珍珠。着尼姑庵可真是不同寻常呀!
行至一道拱门前,秦三小姐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那扇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腐烂恶心的味道。
秦三小姐略略的用手帕捂住嘴鼻,往一片漆黑里走去,只剩下漆黑不见五指的恐怖。
秦三小姐见两人没有动,只是轻动嘴角笑了笑,“怎么?怕了么?”
不愧是秦家的人,早前见识了七小姐的刁钻任性,见识了九公子的冷血无情。却仍旧对这秦三小姐“刮目相看”。
那样的曼妙婀娜身材的一身红衫,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鬼魅的像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杨公子将手上的灯递给沈辞,只恭敬道,“公子放心去。”
沈辞接过灯,执着珍珠的手进了那方远门。
秦三小姐的婢女和杨公子皆是站在门前,显然是秦三小姐不许他们入内。
园中藤蔓遍生,杂草丛生,秦三小姐避开了藤蔓,显然十分熟悉。沈辞提着灯从另一个门望去,原来这就是白日见着锁着门的一处荷花池,如今这时节没有了荷花、荷叶,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支枯萎的荷叶。
又行了几步,门口的恶心腐烂的臭味已经消失。只闻见幽幽菊花清香,荷花池边放着许多盆菊花,沈辞提着灯,仔细的看起来。竟都是些名贵品种,紫龙卧雪、瑶台玉凤、轻见千鸟、胭脂点雪、残雪惊鸿.......
这样多的名贵品种,有些甚至是各地进贡入宫的,哪怕是秦家也不一定能够弄来。又仔细数了数,一共十八盆花,又闻见淡淡的纸钱焚烧过的气息,沈辞心中大概有了数。
这些花大概是为了祭奠一个人的。
风吹乱秦三小姐的鬓发,她勾起嘴角,“十八盆花,我姐姐活了十八载。”
“你姐姐?”沈辞下意识的想起宫里那位秦二小姐,秦贵妃。
秦三小姐却摇头道,“我二姐是三房嫡女的,我大姐姐是大房嫡女,才是与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姐。”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花是谁送来的?
秦三小姐勾动嘴角,“当年我姐姐意外失足在这池子里,是七月初七那天,圣上每年都会在在七月初七,亲自来此探望姐姐。”
秦三小姐语气变得低沉,“我如往年一般,七月里便会住进这庵堂里陪姐姐一段时日,圣上到来,也并不去打扰。我原知七夕的夜里陛下有许多话要对姐姐说。“
“陛下不许人修葺这荷花池,也不许人踏进那片禁区。方才我同你们说过了,你们扳不倒这庵堂,因为这些人不过都是来守着我姐姐的罢了......”
秦三小姐看向漆黑的夜,“陛下不许人进这园子,哪怕是太监总管也不许。陛下来的时候,侍卫将园子守得严严实实,连苍蝇也飞不进去。”她话锋一转,“可那日陛下穿的单薄,又起了风,落了雨。我原本是在房中看书,太监总管却寻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