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啊------”陆仁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把手中的长刀往旁边一扔,转头朝着吓到惊慌失措的女孩喊,“对不住了姑娘,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啊”
而后朝着中年汉子又猛磕了十几个头,额头上磕出了大包,磕出了许多血,陆仁朝着中年汉子喊:“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管您,我听我堂哥的,我给您道歉了。”
中年汉子从始至终都在冷笑,听了陆仁的道歉后,噗的一声往他头上吐了口痰,冷声道:“滚吧”
随着中年汉子的话音落下,陆仁被陆涛拽着,一起往人群里走,陆仁嚎啕大哭。
围观的人群散开,给兄弟两让出一条道,片刻后,马蹄噔噔,陆家兄弟两共骑着一匹马离开,有人在暗笑,有人在叹息,更有不少人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管闲事,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瑟瑟发抖的卖画女孩瘫坐在地上,她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什么,她的脸上已经绝望,她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人群,她想喊救命,她喊不出口,她知道,不会再有人管了。
城卫兵都管不了的事情,还有谁敢管呢?
在女孩的眼里,城卫兵已经算是小凤澜城里顶天的人物了,可刚刚,那两个城卫兵都给眼前的大恶人磕头了。
还能再向谁呼救?
绝望,至极的绝望,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弟弟,女孩甚至已经想抢过地上的先前被城卫兵扔下的那把长刀,自刎于这长街边了。
可她不能死,就算明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事情,她依然要活下去,她要照顾弟弟,弟弟才九岁,她不能丢下弟弟不管。
她害怕,她发抖,她的惶恐的目光中,中年汉子宛如一只肥螃蟹,瞪着凶眼,晃荡着步子越走越近。
“走!跟本大爷回家,好生伺候好本大爷,今儿要是把本大爷伺候开心了,可以让你多活两年”中年汉子一把扯住女孩的头发,像拖着死狗一样,将女孩拖着走。他扫了一眼前方的围观百姓,冷喝道:“都给大爷滚蛋!”
围观的人群顿时作鸟兽状散开,片刻间,以中年汉子为中心,方圆二十步内就只剩下,一个人,一匹马。
一匹乌鬃白马,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年轻男人。
这一人一马,先前一直都夹在人群里看着街边上演的一幕幕,现在人群散开,人和马都暴露了出来,这一人一马,此时刚好就挡在中年汉子的正前方。
“人都走完了,你不滚蛋?”中年汉子见眼下竟然还有人敢挡在自己的前面,当即怒目圆睁瞪着黑色盔甲的年轻男人,见年轻男人的左边脸颊上刺了个青色的“狗”字,中年汉子又厉声喝道:“好狗不挡道,再挡在前面,信不信本大爷打断你的狗腿!杀了你全家!”
这一人一马,本来面上都非常的平静,甚至刚开始时那马背上年轻男人还咧着嘴在笑,显然他没有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的心思。
可当中年汉子说完一番狠话后,马背上的年轻男人顿地止住了笑意,他脸部的肌肉颤了颤,而后他又开始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摸着座下白马脖子上的黑色鬃毛,一边低着声念叨着:
“法象,你说,什么才是江湖啊?秀候总说,江湖早就没有了,秀候总说,现在只有天下,没有江湖。我不觉得.....法象,我先声明一下,秀候说的都是对的,但,但是啊,我觉得秀候说的对的同时,也觉得,江湖其实一直都在的啊,法象,江湖就是,我骑着你走在路上,没想惹事,也没想管闲事,但,但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撞上来啊,法象!这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