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咬了咬嘴唇，言语之间支支吾吾，但又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娘亲，她想杀了我，我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你故意让李兰香抓住你，故意让她掐住你的脖子，差点把你掐死，就是为了让她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吗？”孟南乔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问一问他。

“对。”大宝承认了。

孟南乔抓住大宝的肩膀，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真的会被她杀死？”

大宝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肯定的说：“不会的，娘亲会保护我的。”

孟南乔虽然早就知道大宝很聪明，但在这一刻，她更加真实的感觉到，大宝似乎真的像李兰香所说的那样，聪明的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

一个正常的小孩，似乎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也不会有这种想法，更不会把别人的心理活动都猜到。

大宝本来还在弯着眼睛笑，但见自家娘亲久久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大宝抓住孟南乔的手，忐忑的说：“娘亲，你生气了吗？”

孟南乔张了张嘴，神色复杂的说：“娘亲只是觉得，你有点太聪明了。”

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大宝手上的力气似乎更大了一些，十分紧张的看着自家娘亲：“娘亲，你也觉得我是个坏小孩吗？你也觉得我不正常吗？”

孟南乔这一次沉默了更久，沉默的差点让大宝以为，自己会像个怪物一样被赶出去。

但最终，孟南乔还是摇了摇头：“大宝不是坏小孩，但是大宝今天确实让娘亲生气了。”

到底是自己的崽崽，孟南乔还是不忍心。

再说了，也没有谁规定正常小孩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

大宝确实十分聪明，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就不正常。

孟南乔想，也许大宝只是年龄小，还不知道该怎么运用他那份聪明。

大宝听到孟南乔这样说，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连忙表示：“我以后再也不会惹娘亲生气了，娘亲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孟南乔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那你说说看，你今天怎么惹我生气了？”

大宝抿着嘴想了一下，说：“是因为我故意让李兰香抓住了我吗？”

“对，”孟南乔说：“大宝，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你是有爹爹和娘亲的，你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亦或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和爹爹娘亲说。”

“大宝，你明明知道今天娘亲是去给你们报仇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多此一举呢？”

大宝低着头没有说话，孟南乔也没有等他的回复。

孟南乔接着说：“娘亲今天这么生气，第一是因为你伤害了自己，第二是因为……”

说到这里，孟南乔忍不住有些惆怅，好好的乖崽崽，怎么画风突变，变成了这样呢？

“第二是因为你是个小孩子，娘亲不希望你的手里，沾染上鲜血和污秽。”

“娘亲希望你手里握住的，是天上的星辰大海，是地上的山川河流。”

孟南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大宝，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