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和妃居然……居然……”陆之琴听完内心感觉到深深的震撼,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凌敬宇口中所的女人居然是和妃,那个在她的印象当中,一直很温柔善解人意,又曾经热心肠的帮助过她的人居然是嫉恶如仇,为了霸占皇上的独宠,就连一个女人的生命,一个临死前女人的愿望都不管不顾的蛇蝎心肠的女人,她为此感觉到不可理喻。
其实她很想问凌敬宇,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但是当陆之琴一抬头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陆之琴又垂下头不敢开口话,他现在满目都是仇恨,大概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了,如果她这是不是误会,这不是更加的触及到他爆炸的边缘?陆之琴没有那么傻,若是自己的怀疑肯定会引起他强烈的不满。
“之琴,我没有骗你,我更不会拿我的母亲来开这种玩笑,这件事情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这过往不堪的种种回忆也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真的没有办法忘掉,所以我更不会原谅和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她好过!”
“可是……可是即便和妃这么做,这么强烈的占有父皇,可是,父皇难道不知道,你的母亲正患着严重的疾病吗?就算你的父皇不知道,我相信姑姑必然也不会无动于衷,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父皇,那么父皇既然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为什么他……他如此狠心的纵容和妃而不去……看你母亲一眼?”现在看到凌敬宇被满腔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其实陆之琴很想,如果真的是问追究这件事情的话,不能全怪和妃一个人,和妃虽然想要霸占皇上,可是皇上身为一个帝王,他的情绪,怎么可能随便被一个女子左右,就算是和妃不让皇上去看望他的母亲,可是……可是皇上依旧可以不管不顾的去看望他母亲啊。
“是的你提醒了我,之琴,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我要憎恨和妃的话,与此同时,我还要憎恨的人,是我的父皇,当今的皇上!”凌敬宇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挣扎,仿佛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被一个无底洞的深渊拉扯着自己,而后是满目的空洞与疮痍,让人看着止不住的心疼。
“他……是你的父皇。”从凌敬宇的眼神中,陆之琴仿佛读懂了一切,此时此刻他一定十分的痛苦吧,如果仇恨和妃,不管是多大的仇恨,不管是要将和妃如何的千刀万剐,她都可以找到理由,也觉得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和妃所给予给凌敬宇的伤痛,恐怕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偿还的,这个女人,可以受到凌敬宇的任何谴责,但是唯独凌苍不行,尽管他也是助纣为虐,害的凌敬宇的母亲落的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可是……凌苍是凌敬宇的亲生父亲,有些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即使是面对这样强烈的仇恨,可是凌敬宇该怎么去发泄?
他如何在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上发泄自己的仇恨他很痛苦,这是陆之琴此刻内心唯一所想的,所以,他干脆做了一个选择,他宁愿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和妃的身上,也尽可能的希望不要伤害到自己的父亲。
这是他唯一能够逼迫自己,亦或者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安慰自己的一个理由,否则,恐怕他呢很难面对,不知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是啊,是我的父亲,多么多么可笑的父亲角色,从到大,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母亲,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父亲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忍耐,我都可以装作不在乎,可是,他毁了我的母亲啊!一个鲜活的生命啊!倘若当年他来看我的母亲一眼,甚至柔声细语一句,我的母亲也不会死的这么难看!更不会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然而他却并没有,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与他一样,两个同样的狠毒的人,就是他们合伙把我的母亲害死的,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来,虽然我都没有办法理直气壮而且安然的直视他,假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却依旧把他当做是我的父亲,尽可能的表现自己,争取属于自己的机会,又在皇后的帮助下,以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的一切,才得到了这个太子殿下之位,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权利,只是为了能让父亲看到我的存在,又通过我的存在,能让他想起我的母亲,从而引发他对母亲的丝丝愧疚,我是恨他,多少个日夜里面,我都恨不得不认这个父亲,可是每当现实当中,看着他的脸,我也没有办法下得了手,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他是我的父亲啊!”
最后一声,几乎是费劲了凌敬宇所有的力气竭斯底里的怒吼,这一声声的怒吼仿佛是一阵阵的撞击冲击着陆之琴的内心,让她直直的心疼。
“敬宇,不要难过了,有我在,有我在呢!”陆之琴实在是非常的伤心,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凌敬宇才好,只好学着凌敬宇以往安慰着自己的方式,她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凌敬宇,用力的抱住,似乎要把自己全身的力量以及温暖都传递到凌敬宇的身上,她就是想要传递一个信息给凌敬宇,不管他多么的伤心难过,她都会在他的身边,此刻他如此的难过,陆之琴的内心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是认为是自己导致的让他如此的伤心,她应该要让他重新开心起来。
这一个长亭当中,外面飘落着鹅毛雪,倒也不冷,因为亭子里面有些暖炉相伴,反倒是让他们觉得温暖许多,这外面下着的雪也不是一种寒冷,而是衬托着此刻他们两个人心情的美景,那么唯美,又那么伤心落魄。
一时之间,亭子里面很是安静,因为凌敬宇没有再开口话,而早就有了自知之明的陆之琴已经猜测到也许凌敬宇会情绪失控,方才早已经用眼神将身边的所有下人都遣散离开,所以这个时候这个冬日里面异常温暖的亭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