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镖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即便如此,它们依然向着鬼鼣掠去,似乎没有伤到鬼鼣就不会善罢甘休。
看暗器经过路径的擂台上,可以看到一些细细散散的黄沙,还有一些则沾附在柳叶刃上。
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些散沙都跟着没有落到擂台上的飞镖一块移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
继续飞行的飞镖眼看着就要到鬼鼣身前一拳的距离,尖锐的部分似乎都快要挨上鬼鼣了。
骤然间,一道薄薄的沙障平地而起,挡在了鬼鼣跟前,那些飞镖硬生生地撞上沙障,纷纷掉落在了擂台上。
“呼——”,那些为鬼鼣提心吊胆的妖怪们见此,全都松了一口气。
而台上飘飘扬扬的黄沙和落了一地的暗器,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消失了,仿佛刚才激烈的对决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尊神,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帝没想到你身边这个聒噪的小怪还有起死回生,修复筋脉的能力。”自从亦心将天权治好之后,仙帝明里暗里打量了他好几次,忍耐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怀薇没有理会仙帝,就当他是在自说自话,反正她对仙帝爱答不理的也不是第一回了,装模作样起来得心应手。
鬼王和几个鬼族的圣尊对这件事也比较关注,听到仙帝主动提起,都不由地将头往怀薇这边偏了一偏。
仙帝也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被怀薇给糊弄过去,见怀薇闭口不言,再一次出声,提问说:“尊神,本帝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怪有这种能耐呢?他是怎么做到了?其中的奥秘,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无可奉告。”怀薇的回答相当简略,就四个字。
“即便尊神将详情告知,本帝也无法立时学会这种治愈仙身的办法,尊神何必这么小气呢?”仙帝的语气还算温和。
“你说对了,你确实无法学会,不是暂时学不会,是永远都不可能学会。”怀薇笃定地说,“天上地下,六界之内只有亦心有这种能力,也只有他能办得到,所以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为什么非要自取其辱呢?”
“尊神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帝不过是问上几句,怎么就自取其辱了呢?再者说了,既然尊神断定除了这个小怪之外谁都无法习得这项本领,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又有什么妨害呢?”仙帝不依不饶,非要怀薇将事情说清楚。
“说说。”鬼王起哄说,“说出来听听,让本帝也开开眼,长长见识。”
“自取其辱的意思是你没有自知之明,我都已经明确地拒绝你了,可你非不听,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发问。这种厚脸皮的行为其实也可以叫做恬不知耻。”怀薇反问仙帝,“要是我现在问你命门在哪,你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么?”
仙帝沉默了,他没想到怀薇的态度这么坚决,还拿话来怼他,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鬼王和他的那帮以鬼罴为首的属下,都在一个劲儿地打量亦心,仍然十分好奇他是如何办到的。
“你们一个个的,要我说几遍,别再像毒蛇一样盯着亦心了,小心眼珠子看没了。”怀薇警告肆无忌惮的鬼族。
鬼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鬼罴是最晚的那一个,仿佛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把目光从亦心那儿挪开。
“神祜,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亦心看着四面八方复杂的目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惹来了祸事。
“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贪心鬼罢了,你不必有负担,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就好。”怀薇安慰亦心。
“可是——”亦心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总感觉看我的那些鬼族不怀好意,这件事会不会拖累你呀?”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拖累不拖累这种见外的话?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捶你。”怀薇见亦心忧心惙惙的小模样,软硬兼施地为他解开心结,循循善诱地问,“我就问你,你救了那个天权,后悔么?有没有想过刚才宁可不救他?”
“不,我不后悔。”亦心斩钉截铁地回应说,“没跟他认识之前,我不后悔救他,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我觉得他是个有耐心的仙族,看到他不再自我放弃的颓丧模样,而是重拾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我就更不后悔了。”
怀薇用虚无的手拍了拍亦心的肩膀,鼓励他说:“既然如此,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是救了一个仙族,那是无上功德。你应该为自己的善行感到骄傲才对。”
“神祜,你支持我吗?你为我感到骄傲吗?”亦心的语气中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