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再一次跑出来侵占半幽的意识,对怀薇动手动脚,尝过甜头后才如愿离去。
“哥,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个是谁?怎么言行举止这般古怪?”半冥皱起眉头,察觉出了不寻常。
饮羽瞠目结舌,至今还没缓过来,只觉得对半幽有了天翻地覆的认识。
事到如今,怀薇无法继续隐瞒,将那些久远而不为人知的往事尽数道出。
“刚才出现的不是半幽,而是他留在魔界的半魂。”怀薇解释道。
“半魂?”半冥对半幽体内只有半魂的事一无所知,不禁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不言而喻,半幽只有半魂,而我在魔界找到了他的另一半魂魄。”怀薇轻描淡写地解释。
“可我哥看着与寻常的妖族无异,甚至比他们还要强一些,这半魂也没什么不好吧。”半冥提出疑议。
“吾神替幽补足了半魂的缺失,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半幽沉声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怀薇大惊失色,似乎什么惊天秘密被洞悉一般。
“幽刃记录了当时的场景,将其展示出来。”半幽目露沉痛,皱眉质问怀薇,“吾神,如果没有幽刃,你是不是打算瞒着幽一辈子,永远不说出当时的真相?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告诉幽你做出的那些牺牲?”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怀薇满不在乎地说,眼睛却不敢看向半幽。
“小事?”半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涌的自责与悲痛,厉声嘶吼,“要不是吾神逆天而行,强行替我固魂,以至于被天道惩处,你也不会被父亲暗算。要不是为了根治我的半魂之症,你也不会纵容父亲取你的心头血。要不是为了保全的名声,你也不会拖着孱弱的身躯挣扎离开,途中受到攻击,损失神体和魂印。吾神,你为幽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肯说出来呢?你可知道?每当幽想起当年你所承受的痛楚,念及你的用心,恨不能粉身碎骨来恕罪。”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受的那些苦不关你的事,都是我太过自大,没有预料到贪婪的强大,强大到能够战胜信仰。”
提及往事,怀薇内心涌现的不是恨意,而是刻骨的悲凉和无奈。
“吾神,都是幽的错,你为什么不同我讲清楚?为什么不一刀砍了我?”半幽无比自责,声音中带着哭腔。
“阿幽,惩罚你,我怎么舍得呢?”怀薇捧着半幽的脸,温柔地劝解,“你可别哭啊,小辈在场,太丢人现眼了。”
半幽见怀薇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觉得更加酸楚,仿佛整颗心被置于火海炼狱中煎熬,又酸又痛。
“既然讨厌我,为何不杀了我?”悲痛使得半幽的想法有些偏激,居然认为怀薇是因为讨厌他才要消除他的记忆。
怀薇见半幽脸上出现自厌自弃的颓丧表情,急忙问:“阿幽,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若不是极端厌恶,为什么要剥夺我关于你的记忆?”半幽开始钻牛角尖。
一向独断专行的怀薇此刻才稍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对半幽造成了多大伤害,居然让坚定执着的他产生了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