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话，仔细想来，也不是全无道理。

最开始的时候，祖凤那个时代。

他们对于他，是没有偏见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大概是魔界躲进去第一个堕魔者开始，风向就变了。

说起来，魔族是无辜的，都是因为他的决定，还有他的不解释，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他口口声声说的自由，因为魔族与魔神之间特殊的依靠关系，导致他已经替魔族做出了无数个选择。

之前，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些，他也从未思考过，如今想来，魔族落得今日的下场，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认为，我应该把办法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发生的事，后悔也来不及，后悔也不是他的性格，他现在只想眼前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白玖希点头，“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何决定，应该自己说了算。”

“你觉得你是为了他好，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你和他之间的羁绊太深了，以前的他，因为对你的怨念，对你抱着一丝的期望，能够努力的活着。”

“可现在，你要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我觉得他应该是承受不住的。”

白玖希朝邪凤位置努努嘴，“你不是可以感知到人散发出的各种不好的念头吗？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有一丝生气，有一点求生欲吗？”

闻言，魔神看过去。

邪凤颓的很，魔神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想死的欲望。

迟疑一会儿，魔神还是心软了。

“那就听你的吧。”

邪凤伤心之际，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黑色靴子。

连忙抬起头，“魔神大人……”

魔神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的亮光，无奈叹息。

“我只要收回血脉，自然也就得到了净化，但是你，将再次不能修炼……”

“我愿意！”邪凤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能够修炼，都是因为您，若非是您，我恐怕早就死了。现在您收回属于您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魔神摇头，“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这魔神之力，我既然选择送给你，那它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它，都可以。”

“可是……”邪凤为难。

他不想血脉因为他而被玷污。

“你听我说完。”魔神打断他，“收回血脉这个办法，是对于其他人，对于你，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极为艰险，九死一生。刚才不愿意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冒险。”

“但是有人说服了我，这事应该告诉你，让你自己做决定。”

邪凤眼巴巴的看着他，可又不敢再打断他。

但是他热切的眼神，仿佛就在说“有什么办法，您快说！”

“凤凰一族，想要净化血脉，需要涅盘。你虽然得了我的血脉，但你其实还有凤凰一族的特性，只要你选择涅盘，成功之后，血脉自然会得到净化。自己决定吧。”

魔神刚要说让他好好考虑，邪凤就想也不想的说道：“我涅盘！”

不管是生是死，只要有机会，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可凤凰族的其他人却不答应了。

一个长老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涅盘之地，乃是我族圣地，凤凰族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入，他一个背叛凤凰族，入了魔的人，凭什么进入涅盘之地，进行涅盘！”

他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高声附和。

“我也不同意！”

“他不想玷污你魔神的血脉，难道就让他玷污涅盘之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