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嘉睁大眼睛,喊了一声殿下,目光如泣如诉,眼含热泪无法呼吸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那些话都是我胡说的......”
该死的,也不知道楚庭川到底听去了多少。
虽然已经隔了很久没有相见,可是冯宝嘉心里清楚,楚庭川一直喜欢的都是清清淡淡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跟陈信安成为玩伴。
陈信安!
想起这个名字,冯宝嘉嘴角的笑意有些扭曲,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冯琨,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里的不爽。
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一辈子都被毁了,再也没有什么将来,的确是挺惨的。
曾经高高在上的名门闺秀,最后却要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的生活。
可是怪谁呢?
这要不是陈信安不自量力,竟然想要越过她在宫中当公主的伴读,甚至染指五皇子,她怎么可能会去设计陈信安?
说到底,怪就要怪陈信安自己,不知好歹,半点都不懂树大招风的道理。
冯琨没有看向妹妹,他跪在陈均尧和楚庭川面前,朝着陈均尧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陈均尧面色紫涨,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凸出来,忍无可忍的朝着冯琨猛地扇了一个巴掌。
他力气大,冯琨又因为这么多年都是痴傻的疏于锻炼,被他一巴掌打的歪向一边,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小盛氏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抱住儿子,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陈均尧满脸都是怨恨:“你这个老匹夫!当年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我们都已经说过要么一床锦被遮盖这件丑事了,是你们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不肯,现在又要里找我儿子的麻烦,这算是什么道理?!”
冯世泽双拳紧握没有说话,他也想蹦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陈均尧一顿的,可是事到临头,他看着楚庭川的脸,还是没敢动手。
陈均尧这个阴险小人,竟然趁着楚庭川在的时候发难,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他缓过来,一定要让岳父大人好好的收拾他!
从前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宽容了,竟然让陈均尧还有反扑之力,以后不会了,他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
陈均尧目眦欲裂,看着这家子人心里只觉得厌恶,猛地啐了一口就怒极反笑:“你们竟然也有脸觉得委屈?~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安儿跟着我们东奔西走,受着别人的流言蜚语,多少次差点死了?!连家里的人都不肯信她是真的无辜,都觉得这件事乃是她主动勾引做出来的丑事!你们就这么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竟然还有脸振振有词的辩解?!”
绿衣哼了一声附和:“可不是,你们还要脸不要脸!”
陈信安的惨状绿衣是瞧见过的,她不屑的往冯宝嘉和冯琨身上吐了口唾沫,吐着舌头嘲讽:“你们一家子真是坏到一起了,男盗女娼,一个个的都不做好事!上头的纵着小的胡闹,小的敢给大的下毒杀人,简直是阴沟里的臭虫!”
真是阴沟里的臭虫没说错,陈均尧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气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嗯,这位朱姑娘真是太好了,不仅人好,连带着身边的丫头也这么会说话。
冯琨面色难看,从地上爬起来又跪好了,抬起头看着陈均尧面带期待的问他:“陈大人,不知道信安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吧?他还记得自己之所以会出城被送到别庄去休养就是因为陈信安寻死,闹得满城风雨。
那时候他良心上过不去,打算去坦白自己的过错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