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伯世子夫人大邓氏上吊自尽了。
虽然人没死成,但是却也把武宁伯府给闹的鸡飞狗跳,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看见了父亲竟然也又怕又恨了。
而下午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邓氏家里来人了。
大邓氏出自邓家嫡支嫡系,而那个给武宁伯世子做外室的邓氏却不过就是旁支的远房亲戚,邓家的人自然是帮着大邓氏出气,又恼怒武宁伯世子如此冷淡,竟然眼睁睁看着发妻上吊而不规劝,便嚷嚷着要去告武宁伯世子一个大不孝。
国孝不服,说他是大不孝大不敬也一点儿都不冤枉他,而且有凭有据。
武宁伯夫人一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嘴巴上的泡都急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二房的钱嵘倒是还算得上是悠闲的,正在外头园子里打秋千。
她虽然穿着厚厚的衣裳,但是动作却灵巧而轻便,半点也不显得臃肿,一套动作下来,早已经出了一身细汗,下来之后便嚷嚷着要去祖母那里。
家里的老太太向来是最疼她这个嘴甜的小孙女儿的,可是现在众人却都只是唯唯诺诺的劝着她不要过去。
她身边的丫头平鱼也压低了声音劝她:“姑娘何必这个时候过去?大夫人那边因为今天世子的事儿闹的可大了,老太太这会儿正气着呢,您不如等晚些时候再去,也免得大夫人觉得您是瞧热闹去的。”
家里到底是大房当家说了算的。
钱嵘嘟着嘴,哼了一声拢了拢身上华丽的斗篷,鹿皮小靴猛地伸出,一脚将自己脚边的石头给踢了出去,可是想到什么事,又忽然开心起来,转头笑着问他们:“对了,我父亲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她已经跟父亲打过招呼了,到时候顺天府一定会将朱元狠狠的给修理一番的,哪怕最后真的确定朱元没有拐带那个戏子,但是也足够朱元吃足了苦头了。
眼见着这位小祖宗总算是不闹了,平鱼等几个伺候的人都轻松下来,松了口气跟她点头:“二老爷早就已经说过了,他知会过了,您就放心吧。”
说着服侍着钱嵘回了屋子,重新换了衣裳梳洗过,而后才劝她:“姑娘也实在没有必要跟这样一个小人物置气的,说到底她连姑娘您的面儿都是没资格见的,您赏脸对付她,那反而是给了她脸了。”
珍珠膏敷在脸上润泽又温柔,钱嵘看着自己精致的妆台,面色陡然转冷:“游姐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来训斥我!我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的,再说,我就是想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就偏偏让她摔个狗吃屎......”
她急的连这样粗俗的话都说出了口,旁边的平鱼叹气,不敢再劝,只是摇头:“可是眼下咱们家里自己都还闹出了这许多事,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大夫人原本就因为老太太偏心您而不开心了......”
怕什么?
钱嵘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她们不过是嫉妒我母亲出自徐家罢了,可是嫉妒也就嫉妒,谁敢给我母亲和我气受?”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