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怕官,见了官差一拥而上,腰间还挎着刀,先就有些怕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些步。
官差们于是将场边围着的人都扫了一眼,开始驱赶那些不相干的人,再走了几步到了尸体跟前,皱眉瞧了一眼,便对着朱元吆喝了一声:“喂!你是什么人!跟死者什么关系?!”
锦常忍不住皱眉,见有个官差见朱元没反应便要伸手去推朱元肩膀,手里的折扇重重往那人手背上一打,打的那个官差龇牙咧嘴的跳起来,才厉声道:“你仔细办差!这是惠宁县主来杭州投亲,遇见了故人出事,可不是你们逼问的对象!”
他长得周正,穿着富贵,看上去便知道是有身份的人,官差原本要骂出声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吞进了肚子里,等到抓住了重点,便狐疑问:“什么县主?!没听说过!”
杭州可没什么王爷,哪里来的什么县主?
再说县主出行,怎么不见仪仗?就这么草率的蹲在这路边上?
官差原先的忌惮散去了,不大耐烦的对着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左右便立即会意,上前来拉扯锦常:“一边儿去!没看官爷们问话呢吗?有你们什么事儿?!”
真要是什么县主来了,怎么知府夫人半点儿动静都没有?怎么也得治酒款待才是。
场面一时乱起来,那个官差头儿看了尸体一眼,哼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
他的手原本已经要挨到朱元的肩膀了,却横空被一股巨力给抓住,一时竟然半点动弹不得,只觉得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时不由哎呀了一声,朝着抓住他手的人看去。
方良面色冷淡的攥住他的胳膊,五个手指如同铁钳,鹰爪一般的将他钳制得不能动一点儿,才,另一只手轻松的拿了一样东西在那官差头儿眼前晃了一晃。
那是锦衣卫的腰牌,官差头儿脚下一软,差点儿没当场跪下去,是在方良的钳制之下才勉强站住了脚,惊惧的赔不是:“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县主和大人.......”
方良厌恶的伸手将人一推,看了朱元一眼,呵斥他说:“废话少说!查查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一面又看了看锦常,示意他去劝劝朱元。
这里可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锦常立即就会意,他平常就时常借着朱景先的事儿跟朱元搭话的,咳嗽了一声便上前准备劝解劝解朱元。
可是没等到他开口,朱元已经站起来了。
她白皙细腻的手掌犹带着太华的鲜血,面上也仍旧苍白,可是眼睛却逐渐的有了神采,她静静的立了片刻,就转过身来镇定的问那个官差头儿:“要验尸吗?”
什么?!
官差头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眼前人惊人的美貌和冷静给弄的有些出神,在被方良瞪了一眼之后才急忙回话:“是,要等仵作来验尸。”
朱元点了点头,看了一圈脸上都带着担忧的众人,点了杨玉清的名:“你留下,跟着去亦庄,要是验完了,衙门没事了,就把太华的尸体接回来。”
许是她的反应太过骇然了,官差头儿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心里又惊又怕的在心里惊跳了一下。
这是哪门子的县主啊?对着一具摔成这样的尸体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自如。
这样子也太可怕了。
杨玉清响亮的应了一声,朱元便转过头去,看了方良一眼。
方良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