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王妃反应过来之后就义愤填膺,对于这种无耻小人,她实在是懒得多费心思,冷笑了一声就道:“想必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所以才越发的疯魔了,这种疯子,理会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对朱元道:“不如就找个借口.....他这种人,毛病一大堆,身上总有破绽的。”
之前白柏勋住在朱家,但是却还反过来奸污了朱家的婢女,这件事就足以证明这个人的人品下作,这么下作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把柄?肯定浑身都跟筛子一样。
但是朱元却摇了摇头。
她不仅没有气愤,甚至还轻声笑了一声。
“他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破罐子破摔,相反,这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想要让他奋力一击,他这是在保命呢。”朱元有些遗憾,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啧了一声:“现在暂时不能动他了。”
啊?
兴平王妃没有遮掩自己的好奇和不解:“怎么这样说?他这么胡说八道的,岂不是在说内阁的各位阁老们没有用处,又是光明正大的辱骂太子,侮辱皇室,难道圣上不会降罪与他吗?”
怎么还说这样反过来是在找一条生路?
这也太奇怪了。
朱元面色淡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看着兴平王妃,轻声道:“他骂的这些话,在您看来,是无稽之谈,那是因为您了解太子,对于太子和我天生有一种亲近感,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呢?对于天下百姓们来说呢?”
兴平王妃哑然。
她明白朱元的意思了。
普通大臣和百姓们得到的消息不可能都如同内阁和皇室一般清楚,在她们看来,作为一朝的太子会落在瓦剌人手里,这就是奇耻大辱,本身就是太子无能。
不管怎么说,只要楚庭川一天不从瓦剌人手里脱身,这样的印象就会在每个人的心里,没有人会觉得楚庭川被算计了,哪怕知道他被算计了,在很多有气节的文人眼里,作为太子,楚庭川最好的路也是直接自尽去底下给祖宗们道歉。
这么忍辱偷生,在他们看来,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朝中屡屡有人站出来反对使团出行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不能动白柏勋的原因。
他的确是个阴险小人没错,但是现在借由这件事,他已经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不畏强权,十分有气节的宁折不弯的年轻读书人。
他要是死了,朝中反对使团出行的声音只怕会更大。
而且东宫的位子,那就真的可能不稳了。
真是好算计!
兴平王妃明白过来之后,就忍不住咋舌,又忍不住更加愤愤:“真是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这些人,这些人.....”
这些傻子有没有想过,为了那点气节,太子要是真死了,那京城也太平不了!
瓦剌人都是傻子吗?
杀了太子之后,难道不会直接杀过来围了京城?!
她有些无力,但是却又知道朱元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既如此.....“那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让那个杂种脱身吗?!”兴平王妃咬着牙,现在倒是觉得这个道貌岸然的白柏勋比静安公主还要讨厌上一百倍。
真不想让这样的阴险小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