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就道:“抓回衙门,严加审问!”
陈老将军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他们还没动手将杨玉冰从地上提溜起来,外头就传来杨御史镇定又冷静的声音:“犬子无知,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说着,已经进门了,一眼先看陈老将军,而后才去看躺在地上的杨玉冰,挪开目光去跟陈老将军和李知府打招呼:“无知小儿,闯出了滔天大祸,实在是我管教不严之故,这案子该怎么就是怎么,二位大人不必看我情分上容情,现在就把这孽胎祸根带走,我绝不阻拦。”
他说着,面色如常,还朝着两个人拱了拱手,目光最后定格在了陈老将军身上,轻声却恭敬的道:“老将军,只是这孽子偷走了我一样东西,您能否高抬贵手,把这东西归还?至于这孽子欠下了金玉坊的银子,我自然绝不搪塞,一定会照价赔偿。”
他定定的看着陈老将军,目光中有暗潮涌动。
回了家听说杨玉冰让人把印鉴驱走了,他就猜到是要出事。
否则的话,怎么能动用上这要命的东西?
等到杨家的护卫回家去报信,说是在金玉坊出了事,他就一下子就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对于儿子的嚣张早就已经明白,但是却没想到他能嚣张到这个份上,这一次的确是太过嚣张惹来的祸患。
他恨不得直接掐死了这个儿子了事。
可现在不是杀了他就能了结的,他面上镇定,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火烧火燎了。这印鉴是徐家的,只要一被卫敏斋看出来,那他就完了!
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事儿直接推给杨玉冰-----杨玉冰不过就是个白身,无官职在身,徐家疯了才会拿印鉴给他。
这印鉴已经漏了面,只要被认出来,那就是他的事。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提前拿回印鉴上头,因此语气放的越发的柔和:“这个孽子,竟然还在街上纵马,对陈姑娘不敬,我每每想来,恨不得没生这等没教养的玩意儿!实在是对不住老将军。”
李知府就忍不住咋舌。
这是连他自己都骂进去了,没教养,这可是极为狠辣的骂人的话了。
他狐疑的看着杨御史,不知道杨御史怎么忽然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他记得以前杨御史在陈老将军面前可是从来都自觉高人一等的,这是文官的通病了。
边上的陈老将军越发的镇定,看了李知府一眼,见李知府也回过神,就微笑道:“这恐怕不能了,杨御史见谅,这东西事关几条人命,是此案的重要证物,我们不能随意把它交给您,不过您也大可不必担心,东西在这里,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见,若是查明了事实,到时候这东西自然是会毫发无损的还给您的。”
李知府反应过来了,也不敢怠慢,急忙附和:“是啊是啊!杨御史,这东西暂时不能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