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珊瑚礁，是鲛人的墓地。

鲛人天生拥有很长的寿命，但是，寿限再长，也不是不老不死。

信奉龙神的鲛人相信他们死后，灵魂会回归大海，化为海上的泡沫，就像梵音大陆的人相信死后有轮回一样。

云揽月会来鲛人族的墓地，他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曲慕寒没有贸然接近，只是站在水边，静静地看着云揽月。

云揽月没有说话，但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从他身上弥散开来。

曲慕寒沉默着，心里各种的疑惑层层叠叠翻上来，但是，她对于云揽月和冰玥都不熟，任她如何聪明也不可能凭空猜测出来。

曲慕寒耐心等着，等着云揽月开口。

她不想打扰云揽月是因为他也许在祭奠某个人，这种时候，即使是她这种没有下限的人也不能随意打扰。

但是，她还是无法原谅这个人。

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至少冰玥在这十几年是拼命想要让他复活，凭这一点，云揽月就不该一醒来就给了冰玥一剑。

天色渐渐暗下来，落日的余晖隐没，一轮明月自海上升起。

曲慕寒抱着手臂，缩了缩身子。

白天的时候不觉得，到了晚上，还真的有些冷。

“是你救了我？”一个缥缈的声音随着海风传来，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