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枯死

“好，”孔婉芝捏捏女儿的面颊，“娘亲就把你请来的画，与记忆里的，好好比较比较。”

几人说笑着，来回不过半个时辰。

万年寺的方向，传来几乎低语般的诵经声。

已是晚课时分。

“浮生如梦啊，我竟有种错觉，仿佛未有十年光阴，只在石屋小住了不过三日。”

回答孔婉芝这声感叹的，是余嬷嬷不停地提醒，“太太，小心脚下。”

“太太，别往后看，前面有块石头……”

翌日清晨，孔婉芝带着女儿及随从，告别万年寺的咨客僧，如期离开……

“这对母女的运程，似乎有所变化。”

大雄宝殿内，早课结束，有人在主持起身准备离开时，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许是一年前，自那位姑娘昏迷后醒来，就生了变故了吧。”主持喃喃道。

“师父，慧玉法师昨日一大早就离开了，说是要在外云游些时日。”慧玉法师身边的小沙弥合十鞠躬道。

“嗯，知道了，”主持抬脚走出殿门。

突地又转身，站定，叮嘱小沙弥，“石屋那边，日常还是要去打扫的，照顾好那些兰草……”

一行人出了万年寺大门，刚刚踏上官道，就见路边立着一人两马。

“姑娘，是小二哥。”桃夭一眼认出。

难道马来山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没等桃夭掀起车帘，李小二就已牵马走近。

那马儿似乎受到牵马人的情绪影响，焦躁不安地左右换动着两只前蹄，发出哒哒声响。

李小二更是满天大汗。

粗布短打被汗水浸湿，贴住前胸后背，狼狈不堪。

“姑娘，山上大片药材坏死。”李小二说着，额头又有汗珠滚落。

他也顾不了什么形象，抬起胳臂，用衣袖直接擦掉汗水。

卓惜颜皱眉，颤抖着声音问，“都，死光了？”

车内的孔婉芝听见女儿的话，眉头拧在一起。

算了，这般情形，也不是纠正用词的时候。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