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见状，捂着嘴噗嗤笑了。

切，哪里好笑了？

卓惜颜嘟着嘴，闷头想事。

关于十年前的往事，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怕是早被原主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当时不过两岁多的孩子，能记得多少？

那些不能、不愿、不敢提及的过往，是禁区吧。

即便无意间谈起，孔婉芝和余嬷嬷都是神情莫测。

若是私下里偷偷问余嬷嬷，这个素来话痨的老仆，竟是沉默不语。

卓惜颜觉得，事若反常必有隐情。

可她能记起的，也就只有一个模糊的面孔，还有那个稚嫩的童音。

“……阿颜，记牢，出门要穿得破烂，越破烂越好。”

“……脸上不要太干净，尤其要遮住这颗痣……”

卓惜颜知道，说这话的，应是自己那个死了十年的兄长。

想到这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微翘的鼻尖。

那里，有个凸起的小小黑痣。

每次外出，娘亲和嬷嬷总会细细检查，直到确认掩饰好了，才肯放自己出门……

“这是哪里？”万年寺北寮院的一间屋子里，袁定西终于醒来，发现自己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帮子蠢蛋，不是告诉他们，自己不在意那些金呀银呀珠宝之类的，她要拿去便是。

自己只想离开。

一个个愚蠢至极，偏拿异样的目光牢牢盯住自己。

仿佛他是异类，是傻儿。

哎，放着现成的万贯家财，天天寻死觅活的，在这帮庸人眼里，的确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