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倾身，伸出右手，似要去取身侧案几上的一张纸。

纸张上，列出十几位与十一皇子年龄相仿的贵女名字。

这可是未来的十一皇妃候选名单呢。

张淑妃的双手，又下意识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耳边想起舅舅，蔡家家主蔡殷实说过的话，“莫素长公主哪怕愿意抬眼看看这些名字，这事儿就算成功了一半。”

张淑妃的心提到嗓子眼，眼底闪过几分得意。

然而，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咧开嘴笑时，素长公主竟是看也没看，又把那张纸推回原位。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风，将纸张轻轻吹起，飘向莫素长公主的左侧。

那里，坐着一脸肃穆的大夏国之君夏武帝。

纸张在四双眼睛的聚焦下，飘飞了几下，堪堪落在了夏武帝的脚边。

仿佛下一秒，皇帝陛下若抬抬脚，那张纸，便会踏在他的脚下。

张淑妃气得牙痒痒，强忍着才没起身去捡那张纸。

这些名单，可是废了大半年的功夫，才敲定的。

莫素你这个老处女，肯定是故意要令自己难堪的。

张淑妃沉浸在对莫素长公主的怨恨之中，冷不丁听见上座传来皇帝的声音。

“十一，你觉得如何？”

莫子逊先前一直把自己当做透明人，此时问到他头上了，只得站起来回道：

“儿臣尚无这方面的打算。”

夏武帝叹气，“你也不小了。”

张淑妃闻言暗喜，忙搭话，“陛下说的是呢，臣妾……”

“既然没考虑，那就再等几年吧，”莫素长公主语气淡淡，堵住了张淑妃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