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各有不甘

“可儿走后，朕便失去品尝好茶的兴致了。”皇帝怅然道。

可儿，是皇帝对李皇后的昵称。

莫素放下茶杯，本想安慰几句，却知任何词句，在失去挚爱之人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可儿在，逊儿登上皇位，自会欢喜。可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她，作为夫君，她的愿望，朕自会满足。”

看着皇兄的眉骨间，透出的惆怅伤怀，莫素心里也是一片酸楚。

那日从万年寺匆匆赶回来，皇兄却已离去。

后来，听留守在静心寺的宫女明月说，皇兄一个人在静心寺观音殿的蒲团上，呆坐了大半个时辰，留下今日见面的话，才颓然离开。

“皇兄，”莫素长公主不知道想起什么，手覆住皇帝放在案几上的衣袖，几近低语：

“可是中元节，又梦见她了？”

皇帝扭头茫然地看着长公主，唇瓣哆嗦着，喃喃道，“是呀。”

“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乌黑齐腰的垂发，虽是背影，除了她还能有谁？”

皇帝的声音几近呓语。

两人再次沉默。

良久，皇帝率先打破了寂静，“朕答应可儿，无论逊儿想做什么，只要不违背人伦纲常，不杀人放火，朕这为父的，自会助他。”

最后一句，竟是嘶哑着喊出来的。

“皇兄，”莫素警惕地看向窗外，那里似乎有人影闪动。

皇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冷哼一声：“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莫素无语，古来夺位之争，谁不是踏着他人的尸首荣登九五之尊这个宝座的。

只要不杀人放火？岂不是笑话。

这次出关，莫素觉得自己似乎被困在回忆里，都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皇兄了。

听说他如今，平衡术运用的倒是如鱼得水呢……

张淑妃居住的重华殿内，听见太监探回来的消息，一声破碎，响彻整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