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就见带着暗黄面具的孔婉芝，穿着一身枣红宽袖上衣，下罩深灰棉布散花裙，鬓发低垂，斜插镶珍珠银簪，漫步而来。

这是刻意装扮得老气横秋？

还真是她那个谨慎的娘亲。

前些时候，老安头曾携女带子，参加了马来山上的中秋月夜团圆宴。

一家人自然认得孔婉芝和余嬷嬷主仆二人。

“你们忙吧，我就过来看看，也没啥事。”

听了孔婉芝的话，卓惜颜令桃夭先将她们请进医馆后院歇息。

谈完了正事儿，才过来与孔婉芝见面。

“没想到医馆而今的生意，这般好。”孔婉芝感叹。

捏住女儿的手，不免心疼：

“瞧瞧你，没好好吃饭吧，都瘦得……”

女儿的小手纤细，摸上去哪有一份之前的肉感。

卓惜颜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孔婉芝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娘亲有事？”

“也没特别重要的，就想看看你在京都究竟如何。”

“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去老裁缝店和芝绣坊？”

卓惜颜边说边褪下身上的粉蓝布袍。

“这是你们的……”

孔婉芝这才看到女儿身上，以及一屋子医馆人员身上，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长袍。

“医馆嘛，总要统一着装，瞧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主顾进来，才能安心看病。”

卓惜颜答得模棱两可，总不好说这是工作服吧……

“好是好，就是太小了。”

看着芝绣坊里，挂在墙上和摆在长条木桌上的绣品，又扫了一眼自他们来了，只来得及屈膝行礼，一直忙着接待客人的灼华，孔婉芝露出满意的表情。

“正想跟您说说这事儿呢，”卓惜颜说着，扯了扯孔婉芝的袖口，两人一起走到画帘下。

孔婉芝伸手摸了摸画帘垂下的流苏，最近一段时间，自己都在赶绣这种绣品，如今已是秋凉，许多人家都要趁天冷之前，在屋门外挂上防风的布帘。

订单不断增加，画帘卖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