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帝并没在大殿，而是坐在侧殿批阅奏折。

见他进来，挥手免了他的礼，指了指一旁椅子，“坐吧。”

莫子逊老老实实坐下，就听夏武帝问：

“李家来人，说你外祖母十周年忌日，不知你如何打算？”

“儿臣会在清心寺替母后及外祖母点灯祈福。”

夏武帝听了，只抬头瞟了儿子一眼。

父子俩都不再说话，直到有宫女端来一碗补汤。

“父皇，您要保重身子。”

莫子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无缘无故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如此感性，可不像自己。

夏武帝拿起汤勺，刚喂到嘴边，闻言一噎。

知子莫过父，莫子逊虽跟李皇后更亲近些，好歹夏武帝也曾年轻过。

“十一啊，”皱眉将一碗补汤似苦药般喝完，夏武帝接过宫女递来的丝帕，轻轻沾了沾嘴角。

“听说你拒绝长公主为你挑选的美人，怎么，还是不愿有女子近身伺候？”

莫子逊的眉头悄然皱了皱，嗯了一声。

“你也不小了，开府后就该挑选王妃了，自己可有喜欢之人？”

夏武帝搁下批复奏折的笔，看向这个儿子。

听说外面不少贵族女子都心仪与他，可他却毫无半点儿意思。

皇十一长得真像她啊，皇帝感叹。

“儿臣尚无这方面的打算，只想上阵杀敌，凭真本事获得将军之名。”

莫子逊起身向夏武帝行礼，以示方才的话，郑重并出于本心。

夏武帝摆摆手，再次示意他坐下。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夏武帝就让莫子逊退下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夏武帝揉了揉太阳穴。

方才，夏武帝每日必去的坤宁宫的甬道上，见到李皇后在朝为官的嫡亲弟弟李培植。

这位小舅子主动提及对十一皇子已满十七却没成婚，又未出宫开府的忧虑。

夏武帝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场表面上的偶遇，其实是对方接到消息，早早候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