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急切的渴盼见到她。

要不是姑姑和父皇有事寻他，真想亲眼瞧瞧，那丫头脸上精彩的表情。

“殿下，”小华子匆匆来报，“陛下请您去坤宁宫。”

莫子逊收起笑容，换了锦袍急急出门。

何事会让父皇约自己，在母后居住过的宫殿见面？

冷清的坤宁宫，四十不惑之年的夏武帝双手背后，望着正殿那对空荡荡的，代表皇后尊贵身份的龙凤纹扶手椅发呆。

李皇后虽已仙逝，坤宁宫无人居住，依然一尘不染。

夏武帝被公事困扰，或心中烦闷时，常常会躲在这里，对着他的宁儿的遗像自言自语。

莫子逊大踏步进殿时，便看见父皇坐在龙凤纹扶手椅的左侧，隔着桌几，望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发怔。

“父皇……”莫子逊行礼。

“十一来了？”夏武帝的声音嘶哑，背脊微微弯曲，竟有了几分老态。

“坐吧，”他指着右手的椅子，对儿子道。

然而，当莫子逊高大的身躯填满了椅子的空白，夏武帝却露出怪异的神情。

莫子逊觉得，就像小时候自己宝贝的东西被人抢占了般的，是不忿和委屈。

这种表情，是母后时常陪伴自己，而冷落父皇时惯有的。

莫子逊立即站起来。

夏武帝诧异地看着他：

“怎地？有要事与父皇说？”

莫子逊嘴角抽搐，“父皇唤儿臣来……”

“哦，”夏武帝猛拍大腿，“竟忘了，是朕唤十一来的。”

莫子逊脸上闪过狐疑，却又很快消失了。

“今日，十一不如把朕当做平常百姓家的父亲，好好说说心里话？”

夏武帝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