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不置可否,他根本不关心盖军营的事情,而是想提醒刘彘,不能带着这么多人马去长安。
“大王,一时之间盖不了这么多房子。大王带着他们跋涉千里去往长安,总不好让他们到了长安便露宿于上林苑吧?他们已经是大王的人了,大王让他们露宿荒野,于心何忍啊!”
刘彘一想也是,这些士卒不同于李当户他们,初来乍到,总要先把他们安置好再说。
刘彘看向卫绾,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平时卫公不这样说话啊,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说话也不对味了。
“卫公,既然一时之间盖不出那么多房子,吾也不忍心让这些将士露宿上林苑。那么,卫公说怎么办才好,把他们遣散吗?还是让他们各自回家,各找各的阿母?”
卫绾微微一笑,道:“大王可以将他们化整为零,命他们沿途驻扎。等上林苑那边军营建成,皇帝也允许了,再让他们去往长安……”
“皇帝”两个字,卫绾说的很重。
刘彘明白了,卫绾是担心自己带着如此多的人马去长安,最后落一个和仲父一样的下场。
但仲父是仲父,吾是吾,谁敢在背后搞我,我必然烹了他全家。
想到这里,刘彘恶狠狠地喊道:“卫公,何人敢怀疑我有二心,我必然会烹了他全家。”
卫绾冷笑一声,道:“若是陛下怀疑大王呢?”
“陛下……”
刘彘愣了一下,随后又喊道:“若是阿父怀疑我想搞事,我就是不带一兵一卒,阿父也不肯相信我。若是阿父不怀疑我,我就是带兵进了宣室殿,阿父也会笑脸相迎……”
卫绾苦笑着摇摇头,心说好吧,大王如此迷之自信,等咱们到了函谷关就知道了。
函谷关,长安屏障。若是皇帝对刘彘带着千军万马回长安的事情生疑,必然会派人在函谷关加强防备。
队伍继续西行,可还没有走到洛阳,刘彘的人马就被人挡住了。
走在最前面的李当户过来禀报,说是那位公孙太守……
刘彘皱眉问道:“公孙太守?哪位公孙太守?”
李当户抬眼看着他,说道:“就是被大王坑了的那位公孙太守。”
刘彘想了想,说道:“他啊!这一路坑的太守太多,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当户瞅了他一眼,心说大王这也能忘记,这一路上就抢了一位姓公孙的太守。
属于选择性忘记了,就是因为大王把人家最后一匹马也让人抢了,这位公孙太守发誓要上长安告大王。
“大王,公孙太守说,大王上次过境,把郡城的马匹都抢走了。这次来的人马更多,怕是连府库也要抢吧?故而,他不许我等进城,让我等绕路。”
刘彘一听这话就火了,心说绕路?我这么多人马,若是绕路走,路上耽搁的时日便多。这人吃马嚼的,花费也就更多。
难道乃公的钱是捡来的吗?你说绕路就绕路,这多花的钱你出啊?
刘彘大怒,指着前面那座城池喊道:“公孙小贼欺人太甚,竟敢怀疑我想抢了他的府库。李校尉,带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