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滔滔不绝的刘彘,公孙弘死的心都有。突然,他大喊一声,猛然就朝着栅栏撞去……
“砰”的一声,栅栏断了,公孙弘的脑袋露了出来。
刘彘惊讶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公孙弘的脑袋嗡嗡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发现脑袋并没有破,就是觉得有些晕。
“你是想死吗?”刘彘冷冷地说道。
“吾为汉臣,大王造反,吾无力阻止,唯有一死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
“行了行了,我做了大汉的皇帝,难道这大汉就不是大汉了?难道我就不是你的陛下了?”
“大王做了皇帝,这大汉虽然还是大汉,可大王得位不正,必然不是吾的陛下。”
刘彘笑笑,心说不逗他玩了,这人心眼挺实诚的。
于是,刘彘一招手,让人把公孙弘放出来,然后对他说道:“太守,回去吧。我之所以抓你,并不是因为你不肯让我进城,而是因为你下令放箭射那些士卒。虽无伤亡,然太守过于莽撞,故而给你一个教训。”
公孙弘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刘彘,等那名老卒走过来打开囚笼,公孙弘才相信这位大王真的要放了他。
“大王……”
公孙弘匍匐在地,到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彘轻声说道:“起来吧,我不想造反,这些士卒跟我去长安,是因为梁国已经无力养兵了。”
这倒是实话,梁国的家底都被刘彘搬空了,哪里还有钱养兵。
公孙弘站了起来,看了刘彘好久,然后才慢慢转身离开。
老卒牵着老牛追了过去,让他骑着这头老牛回去,还说“大王的马都有大用处,太守只能骑老牛了”。
公孙弘看着手里的牛缰绳,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大王还真是仁义,这样的大王,就算是造反做了皇帝,定然也是一位好皇帝。
想到这里,公孙弘丢开牛缰绳,几步走到刘彘面前,再次跪下后说道:“大王,吾愿意追随大王,宁愿为大王牵马执缰。”
刘彘笑笑,说道:“我这里倒是缺一位梁王冼马,不知太守愿意做否?”
公孙弘愣了一下,心说听说过太子冼马,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大王冼马。大王果然异类,凡事都与别人不一样。
好吧,梁王冼马就梁王冼马,大王高兴就行。
想罢,公孙弘起身走到战车旁边,从卫绾手中接过马鞭------
冼马者,太子出行引导者,也就是走在太子前面的随从官员。
然,公孙弘为梁王冼马,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刘彘读读那些来往书简,顺便把那些儒家的道理归拢一下。
刘彘早就打听过了,公孙弘是正牌的儒家弟子。而刘彘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