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已经告一段落,可刘彘好像还没完事,他看向窦太后,说道:“大母啊,大母不仅仅是我等的大母,也是天下人的太后。既然是天下人的太后,就该有一个母仪天下的样子。”
“吾想请大母趁此机会昭告天下,勿以母爱溺爱儿子,致使儿子骄横无礼……”
还没说完,窦太后就已经伸手摸索东西,准备打这个竖子了。
刘武却说道:“阿母,彘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窦太后收手,然后一只手虚空摸着,说道:“你过来,吾不打你。”
刘彘不过去,嘿嘿笑着说道:“大母虽然不打吾,但就怕大母拧吾的脸啊!”
被刘彘说中心思,窦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她招招手再次说道:“彘,过来。”
这一次,刘彘赶紧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胖脸上。
窦太后揉着这张胖脸,说道:“彘,以后吾只能揉你这张脸了。”
说完,窦太后便是一脸的落寞神色。
窦太后明白,这一次刘武离开,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刘彘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放在自己另一侧脸上,然后乖巧的说道:“大母,揉吾左脸便是吾自己,揉吾右脸便当做揉吾仲父的脸好了。”
窦太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刘武却忍不住了,已是哇哇大哭起来……
次日清晨,皇宫门口那里,有一位中年男子裸露后背,后背上还背着一些带刺的荆条。
这男子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已经在这里跪了半个时辰了。
皇宫门口这条街上已是戒严,围观的人都是远远地看着。其中有一些穿着官服的人,也被甲士挡在了人群里。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官员数次想冲进去,却都被值守的甲士打了出去。
这官员急了,喊道:“吾是廷尉府中丞,有要事讯问长安王……”
还不等他说完,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就朝他呵斥道:“胡喊乱叫做什么?这里没有长安王,只有我汉马厩总管和负荆请罪的梁王。”
中丞愣了一下,心说马厩总管是哪位?这梁王又是怎么回事?也就这一愣的工夫,他就被看热闹的人挤到后面去了。
他再想挤回来就难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是把周围挤的水泄不通。
在皇宫门口这里裸露上身背负荆条跪一个时辰,是刘彘和刘武商量好的。
时辰短了显得心不诚,长了刘武熬不住,太后也不舍得,所以就定下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皇帝必然会出来见刘武。当然,刘启来见刘武不是为了训斥他,而是告别。
刘启和刘武都明白,这次算是真的闹掰了,以后想再和原先那样亲热肯定是不可能了。
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既然相见不如不见,那大家彼此都怀念好了。
刘彘站在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安车上,旁边还有一辆五匹马拉着的安车,且五匹马的颜色都一样,都是雪白雪白的,甚是抢眼。
五驾,这可是皇后才能坐的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