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想来这里探探口风。
结果,刘荣告诉他胶东国已经除国了。刘端瞬间就明白了,太子此行,定然是和各位诸侯王过不去的。
早在半年以前,长安那边突然传话,让诸侯王们都熟读贾谊所写的《治安策》。
那个贾谊谁不知道啊?哪个诸侯王不恨他啊!
想起此贼来就恨的牙根痒痒,让诸侯王们熟读《治安策》,无异于与虎谋皮。
现在看来,当初让各位诸侯王熟读《治安策》,是朝廷早有预谋啊!
大兄的封国已经被除国,接下来是谁的?吾的吗?
这时候,刘端竟然想起了七王之乱的事情,心说谁该是此时的吴王?
可事到临头再造反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自己还送上门来了。
刘端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自己多事,跑到这里来见刘彘。
刘彘喝完那杯酒以后,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看着心神不定的六哥,心说这位六哥无端变成这个样子,定然是有缘故的。
想了想,刘彘云淡风轻的说道:“六哥啊,讲道理,你此时应该是在高密王宫里吧?若是再讲道理,六哥擅自离开封国是要问罪的。”
言下之意,刘彘是想告诉他,我没有因为这些事收拾你,已经是对你很客气了。
刘端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一听这话就赶紧跪了下来,道:“谢太子开恩。”
刘彘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跟他计较,虽然诸侯王擅自离开封国是大罪,穿了百姓衣服潜入邻国,那更是大罪。
“六哥,起来坐下,今日吾借大兄这杯酒,好好敬你一杯。”
刘荣一听很高兴啊,这兄弟二人没有失和,就这样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喝酒多好啊!
于是,刘荣又让人拿了一些酒来,三人连饮三杯,都是很高兴的样子。
放下酒樽后,刘彘突然说道:“六哥,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啦?”
刘端明明知道刘彘问的是什么事,可他还是装糊涂,说道:“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吾怎么了?吾能怎么了?”
刘彘瞥了他一眼,道:“六哥,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又是怎么来的这里,你觉得这是一位正常的诸侯王能干出来的事吗?”
刘端愣了一下,道:“正常……正常的诸侯王是什么样子?似大兄这样的吗?诸事不管,凡事都由国相来操持吗?”
刘荣脸色一变,不满地说道:“六弟,太子是在问你,与我何干?”
“大兄,吾说错了吗?这胶东国到底是大兄说了算还是张欧说了算,你是大王还是他是大王?”
刘荣虽然厚道,可打脸的事情他也是不肯让人说的。于是,他气呼呼的说道:“吾总好过六弟吧!六弟诸事不劳烦国相,但凡国相多说几句,六弟就杀死国相------”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连杀死三位国相的事情,是刘端最不愿意让人说起的事情。
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变得和猪肝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