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让他起来,然后要带着他去往对面楼船上去。
两艘楼船已经对驳,士卒早已在两船中间搭了跳板。可这跳板很窄,人走在上面颤悠悠的。
可刘彘抬腿就迈了上去……
卫绾等人急了,连声喊着“太子小心太子小心……”
刘彘权当没有听见,率先走过跳板,上到对面楼船上去了。
这艘楼船上的校尉是路博德。这人也很年轻,但比杨仆要大两岁。
刘彘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楼船上的手下跪在甲板上,恭迎太子殿下。
刘彘让他起身,然后便让他带着自己参观这艘楼船。
路博德赶紧让人在前面引路,他则走在刘彘侧后,陪着太子参观这艘楼船。
说实话,楼船都一样,都是按照一个样子打造的。刘彘提出参观这艘楼船,为的是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刚才演习的时候,刘彘已经觉察到这艘楼船表现的更厉害一些。
当然,刘彘知道不是楼船厉害,而是指挥这艘楼船的人厉害。
刘彘看过上层甲板上摆放着的床弩,又看到床弩旁站着的黄头水军,便问那些黄头水军,他们平时训练的时候,是不是也把引火之物绑在箭头那里。
那些黄头兵回答他说,“校尉说过,但凡发箭,必捆绑引火之物,只分别引火不引火而已”。
刘彘点点头,对他们的回答十分满意。
看到路博德并没有因为自己满意而露出欣然之色,刘彘便问他何以这样自谦,此时是可以得意一次的。毕竟,这次演习路博德赢了。
路博德却有些惶恐的说道:“太子殿下,属下虽然楼船赢了,然戈船失利,众多黄头被杨将军的手下打落水中。还有,属下晕船,晕的很厉害。若是今日有风浪,属下必然赢不了杨将军……”
听到这里,刘彘转头看了看杨仆,眼神里的意思就是,看到了吧,人家是怎么做的,又是怎么说的。
杨仆明白这意思,就有些惶恐的低下了脑袋。
刘彘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他二人带队操演,楼船,路校尉赢了,戈船,杨将军赢了。”
众人都是躬身站在刘彘对面,静静地听着太子训话。
“不过,这是两位高手对决,赢了的不必得意,输了的也不必害怕……”
众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
“操演一事,本来就是看看各位在平日里训练的时候,有什么不足之处,又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今日操演,吾觉得最先需要改进的是吾……”
刘彘看向杨仆,眼神犀利,杨仆顿时有些胆寒。
“杨将军,你的戈船今日赢了,吾也仔细看过,那些黄头甚是勇猛,可见杨将军在戈船上下的功夫要多于楼船。故而,今日吾任命你为大汉水军戈船将军。”
杨仆想也没想,赶紧跪下磕头谢恩。
刘彘又看向路博德,然后说道:“校尉今日的楼船出彩了,可见,校尉对楼船甚是用心。故而,今日吾任命你为大汉水军楼船将军。”
不贬不谪,不偏不倚。卫绾顿时觉得这太子真的是长大了,而且很有帝王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