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浑身脏兮兮、满身伤痕的暖暖站在厨房里，地上是打碎的盘子，面前是一脸怒容的细眼女人。

“你说说你怎么跟个废物似的啊？！”细眼女人骂道，“收拾个餐桌都能收拾成这样？”

细眼女人弯下腰把暖暖往地上一按，才三岁的暖暖立刻被按的趴在地上。

“一片一片给我捡干净！然后把所有的垃圾都扔院子里的垃圾箱去！！！”

说完，细眼女人咯噔咯噔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暖暖跪在地上，用稚嫩的双手一片一片捡着碎片，满眼泪水又不敢哭出声。

“啊！”

一片殷红，手掌被划破了。

“妈妈，我要回家啊妈妈，快来接我回去……”暖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赶紧捡完倒垃圾！要不明天没你饭吃！！！”细眼女人的咆哮从客厅传来。

因为恐惧，暖暖的哭喊化为无声的抽涕。

忍着疼痛，暖暖捡完了。接着从垃圾桶里取下那一袋垃圾，皱着鼻子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跑进来了一只狗，一条传统的中华细犬，很瘦，从用链子捆住的大铁门中间挤了进来。

细犬很乖巧，进来就趴在垃圾桶旁边，等着人扔垃圾。

暖暖举起手里的垃圾扔进箱子里，又想了想，跑回厨房把本来留给她自己吃的剩饭剩菜倒出来一半，端出来放在垃圾箱旁。

她蹲在地上，看着细犬啪嗒啪嗒的吃着饭菜，伸手摸了摸细犬的头，嘟囔道：“狗狗，你做我的朋友好吗？”

细犬痴迷于饭菜，没有反应。

暖暖就开心的看着。

……

又是一天午饭后，院子里的垃圾箱旁边，蹲着暖暖和细犬。

“狗狗，我给你讲故事吧。”

“汪汪！”

“我给你讲一个，小姑娘和巫婆的故事……”

“汪汪！”

“……最后啊，小姑娘站在山顶上，拿着她从巫婆那里夺来的法杖和魔法鞋，将魔法鞋挂在了法杖上面，然后法杖和魔法鞋就合在了一起，召唤出一只飞龙。”暖暖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

“飞龙带着小姑娘飞回了家……我也想回家……”

“呜呜～”细犬舔了舔暖暖的脸。

“狗狗你知道吗，你每天和我玩之后回去的那个地方就叫家。”

暖暖正和细犬说着话，只听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院子的门打开了。

壮汉带着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壮汉指着暖暖对老太婆说道：“妈，这就是我给小武找的童养媳。”

“看着有三四岁吧，长的可以。”老太太拄着拐棍，看了一眼暖暖就移开了眼神。接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小武，去跟她一起玩吧！”

叫小武的小男孩迈着诡异的步子走向了暖暖，他的两条腿看着似乎是天生畸形，膝盖都向外拐着。

“我要小狗，不要她！”小武说道。

“真傻！”壮汉轻轻给了小武的脑袋一巴掌。

……

“妈妈，我来找你了！”

暖暖站在三楼的窗户边，拿着偷来的拖鞋和拐杖，双手将它们交叉在一起喊到：“飞龙，我要回家！”

说完，她跳了下去。

……

暖暖飘在空中，毫无目的的飘了好久。

“汪汪！”一声狗叫吸引了她，是一个野狗窝。

暖暖在野狗窝找了找，没找到细犬。

一开始她以为细犬的家不在那儿。

回到那三层小楼，她才从这一家人的谈话中听到：细犬也死了。

细犬当着老太太的面，咬死了逗它的小武，被壮汉杀了。

“狗狗你也死了，我不需要给你留饭菜了，该回家了……”暖暖向天空中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