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睡觉的郭芳，乔勇轻叹了口气。

“还好，我还活着。”

这时，郭芳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乔勇顺手拿过来一看，却是一个聊天记录，是郭芳和自己老家的兄弟。

聊天记录的最新一条是：嫂子，好好照顾哥。

上一条，是郭芳发送的一张病危通知书的照片。

乔勇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机，喃喃自语：

“我……要死了？”

……

从那以后的每天，乔勇看到护士，就想到王大哥和其他的那些买他药的人。

看到药瓶，就会想起王大哥那句：“你不得好死。”

晚上睡觉，都会重复那个梦。

……

播放结束。

王烨感觉，这次比郭梅那次复杂多了。

“一个干了坏事却又有自己不得已之处的男人。”王烨先给乔勇下了断语。

“死，不算无辜。可这被鬼追命的心结，不解开的话几乎是必然要变成游魂甚至怨鬼。”

“怎么解呢？”

王烨停留在乔勇的脑海里，不断的盘算。

过了许久，王烨终于下定决心，伸手点向了某一张记忆片段。

……

“当当当！”木锤敲击声响起。

法庭内的讨论声逐渐降低。

“肃静。”法官说道：“被告人张平进行最后陈述。”

张平，也就是药厂老板。

“我完完全全没有罪。”张平一脸平静的说道，“所有的指控都是子虚乌有。但我也理解他们，家人因病去世，他们想找个人给予他们赔偿。

虽然我的保健品厂没有责任，但我也愿意在宣判后给他们人道主义的帮助。

嗯，我就说这么多。”

“被告人乔勇进行最后陈述。”法官按照流程说道。

“我有罪。”王烨低着头说。

张平心中一怔，冷汗冒了出来。

王烨接着说道：“在一年前我接触这个药的时候，我的妻子也得了和这些病友一样的病症。

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有查验真假的意识，我只知道他们说这个药可以救我妻子的命，还很便宜。”

王烨缓缓抬起了头，扭脸看着那些病人和家属说道：“我发誓，当时我就和你们一样，一样被生的希望吸引着，干一些在外人看来愚蠢的事儿。”

这些话引来了一片哭泣声。

“后来我找到厂家，厂家听说我卖过车卖过房子，有丰富的推销经验，就请我来当清市的销售代理。”

“我家里很穷，我和老婆孩子住在80平的租房里。我孩子六岁，我还想让他上最好的小学，脱离我这种不读书、没文化的命运。虽然这些产品一瓶只有3000多，但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于是我就走错了路。”

“但是错的不仅仅是我，张平一直告诉我这药是可以救命的。”王烨转过头，指着身边的张平说道，“后来我妻子病情恶化，我去检验了药物成分，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救命药都没有用。”

“可这个张平，他用我压在他那儿的100瓶药的药钱，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