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这才想起,相传有一续命之法,就是布七星灯阵亮足七日。
也是这才意识到,他已铸下大错!
“丞相……”魏延匍匐于地说道:“请治末将死罪!”
帐内除了他二人,还有姜维在内。
见魏延踢灭了主灯、又听到丞相也说生死已不可改,姜维怒吼一声,拔出宝剑,朝着跪趴在地的魏延砍去。
“饶他性命,伯约!”诸葛亮坐在案上说道。
“可他!!!”姜维回身,脸上已经留下了两行清泪。
“实乃吾命当绝,不是文长的过失。”诸葛亮低声说道,话音刚落,又是连着咳了几口、竟然吐出了鲜血。
魏延抬起头,满脸惶恐。
“文长,”诸葛亮看着魏延那一脸惊慌失措,叹了口气说道,“魏兵所至,定是司马懿算到我身患重病,前来试探,你可速速出战,将来人逼退!”
“末将领命!”魏延领了诸葛亮的军令,心神也稳了稳,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推开军帐门,魏延耳边只听到,诸葛丞相好像说了一声:
“伯约,汝与魏延皆吾……”
……
当魏延率兵击退了来扰的魏兵之后,他便再也进不得丞相所在的大帐了。
直到费祎来寻他,说丞相下令让他速反前军,以免魏兵发现他先锋官不在前军、伺机偷袭。
魏延便率了亲兵返回。
……
魏延一直以为,丞相还有些时日。
可没想他踢倒主灯的这晚,已经是诸葛亮的最后一晚。
次日醒来,亲兵报参军费祎来到。
魏延收拾整齐,招费祎入帐中问道:“文伟此来何为?”
“丞相已于昨夜病故……”费祎张口说道。
魏延只觉得如五雷轰顶,霎时间头晕目眩,费祎剩余所言,全都没听清楚。
“魏将军!魏将军!?”费祎轻唤两声。
魏延已老泪纵横,看着费祎说道:“丞相却是因我而死啊……吾罪该万死!”
说罢,魏延拔剑想要自刎,旁边魏昌连忙拉住魏延的胳膊,连连劝阻。
费祎在旁边见状,也开口说道:“魏将军不必自责,丞相还有遗言军令需你承担。”
“丞相有何遗言?”魏延闻言,又想起丞相托付后事之书信,便放下剑,扶着魏昌的胳膊,勉强站稳了身子问道,“可曾说兵权归属?”
费祎拿出军令说道:“丞相临终前曾对我与杨仪说,命你率前军殿后,大军秘不发丧、徐徐退军。”
“兵权呢!?”魏延吃惊的问道,“我只统前军,姜维掌控了兵权?”
费祎微微摇头。
魏延略一思衬,想起丞相书信所言:姜维降将之身,难当大任。
便对费祎说道:“我自当率军殿后。你可回禀姜维,说我持节监军,命他执掌中军、其余人等不得争权。”
费祎又是摇了摇头。
“文伟这是何意?”魏延疑惑的问道。
“魏将军,我这军令,是杨仪给的。”费祎说道,“杨仪以丞相遗命为由,自己执掌大军兵权了。”
“文伟!!你怎能容许他这么做?”魏延指着费祎喝道。
“我为参军,却还是低了长史一头。”费祎说着,突然弯下腰拱手说道:“现如今,唯有将军可挽回大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