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爸妈太喜欢我了，舍不得。”姚雷说道，“没事儿，异地不会影响我们的，对吧？”

“对，不会影响的。”陈师慕点点头。

……

又过了几天，分数和分数线出来了。

“姚雷，我完了。”陈师慕在电话中绝望的说道：“我彻底完了……”

“怎么了，怎么就完了？”姚雷连忙问道。

“我的分数，按照以往的惯例，可能连汉大都考不上。”陈师慕说道。

“别急，要不咱们复读吧？”

“不行。”陈师慕语气很失落，“我爸妈说让我早点儿出来工作，真不行就读个三年专科。”

“不至于吧？你不还有个第三志愿吗？那个怎么样？”姚雷急切的问道。

“那是个私立的、我凑数填的。虽然学校也不错但是太贵了……”陈师慕越说越觉得没戏，声音跟着就哽咽了起来。

“一年多少钱？”姚雷问道，“不都是大学吗？能贵多少？”

“一年八万八……”陈师慕小声说道。

“天呐！”姚雷惊呼了出来。

“我、我真的完了。”陈师慕对着电话哭泣着说。

……

一个月后，在九月一日的前一周，陈师慕被姚雷从家里叫了出来。

“姚雷你这一个月怎么都不咋出门啊？”陈师慕抱怨的问道。

“那个，我家里有点儿情况。”姚雷从包里拿出一个重重的黑色塑料袋，塞到陈师慕的手里：“这是五万块钱，你先给学校交上，跟他们说、剩下的三个月内咱们肯定补齐。”

“这……”陈师慕目瞪口呆，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去找个专科学计算机了。

捏了捏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陈师慕盯着姚雷说道：

“这钱你哪儿来的？”

“你别管我哪儿来的，你收好。”姚雷把陈师慕往他家里推去，等陈师慕站在了门里面，姚雷转身就走。

一行眼泪流下，姚雷背对着陈师慕喊道：

“陈师慕，你这辈子都得对我好，不然你就是王八蛋！”

也不等陈师慕的回应，姚雷蹬上自行车就走了。

她还得去商场继续卖东西，那五万块，有一万是她的三本学费、有一万是她准备在大一的花销、有一万五是这个月起早贪黑挣来的，还有一万五是借来的。

“我背叛了我爸妈……

也背叛了我自己……”

姚雷骑车奔往赤都商场，边说边洒下一路的泪水。

……

八月三十号，姚雷送陈师慕去车站、坐火车去报道。

“陈师慕，你最近晚上怎么不接我电话？”姚雷拽着陈师慕的胳膊问道。

俩人在候车厅，旁边的人很多。

“我这几天……那个……”陈师慕想了下，“在带学生补习，嗯，一对一家教。”

“哦哦，那挺好的！”姚雷牵着陈师慕的手说：“知道挣钱啦！”

“嗯。”陈师慕应了一声。

这时，检票口开启，检票员开始招呼人过去检票。

陈师慕撒开了姚雷的手，头也没回的挤进了人群。

“陈师慕，你得常回来看我啊！”姚雷冲着人群喊道。

可并没有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