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随手叫来侍女,在纸业上写下了一行字。
侍女走出去递给侍官,侍官念道:“卿之所言,为何?”
那男子得了许可,才继续说道:“因为本朝长公主,祸乱朝纲,如若将长公主前往和亲,可解两方忧愁。”
随后他居然详细列举了长公主如何祸乱朝纲的证据:“其一,不守妇道,淫乱无匹。
其二,不守女戒,干预政事。
其三,不守孝道,于弟不仁。”
“臣认为,此三条,足以将公主诛杀!因而和亲乃是最佳之选。”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大家都觉得这人要血溅当场的时候,连橙站起来了。
她一手轻飘飘的撩开珠帘走了出来。所有的举子都为她的尊贵而感到震颤。
她缓步下阶梯,一步一步的,缓慢的走到那口出狂言的举子面前。
就连那人都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步伐变得不稳起来,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随我回宫。”连橙开口的时候,在场众人,连同那男子的脸都绿了。
一般公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她要收男宠的时候了。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这么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也能被公主看上?公主的男宠不是一般都长的很好看的吗?
难道说,公主是看中了他的心灵?
好不容易有个人能来反对我了,你好了不起好特殊哦。
连橙提步向前,那人脸色发绿根本不想跟上,然而他反抗没用,还是被身后的侍卫们架走了。
这场殿试终于在一场鸡飞狗跳中结束了。
连橙一路回宫,那些人默认了这是她将要收的男宠,将那人直接押去了浴房。
于是等连橙在书房书写好信件出来后,发现自己卧房内那男子已经被晾了好久。
他只身着一身灰色青丝绸缎衣,身上早已沐浴完毕,还带着公主喜欢的花香。
那些人没有捆绑他,料他也不敢反抗,于是连橙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坐在桌边上满脸通红的男子。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不如杀了我!”那人梗着脖子义正言辞地说。
连橙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种人她本该怕的,却一点都不怕了。可能是因为看清了他虚张声势的本事,这种大脑一根筋的文人根本就不是她内心真正畏惧的。
所以连橙还算冷静。只是依旧远远的站在门口。
“你,你别过来啊。”那青衣男子一下往后退,被绊了一下后又坐在了床上:“你,你就不怕逼急了我拉你一块儿死?”
还真是个视死如归的人。
连橙默默地看着他,然后缓步走到桌边,放下了几页她刚写好的信纸。
“这是……”那文人看了眼那几页纸,惊疑不定的伸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