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我说了啊，连橙，我一直对你……”

“你该滚了。”凌域然的剑骤然插入两人之间，削掉了羯桑一缕毛。

“你你偷听，我还以为你是仙门名师，有大徳……”羯桑吓得支支吾吾。

“闭嘴。”凌域然把他打包丢出去：“不说就走。”

“好吧。”羯桑委委屈屈的站起来，朝他靠过来：“喜欢的事物，一定要自己努力去追求。”

“不然时候久了，成心魔不说，还落下一生的遗憾。”

“你们的一生会很长，很长很长。”羯桑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真实，看的无比透彻。

虽然他并不能活那么久。可他的眼睛，却能够透过那短短的岁月，看到时光的尽头。

“到了那个时候，飞升之际，不要忘了我。”

连橙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大陆从没出过能飞升的人。他们看似厉害，离飞升却还有几辈子那么远的距离。

凌域然却深深的看着羯桑，最后沉声道：“我明白了。”

“你，一路走好。”

拜别了羯桑，两人一道回了玄天宗。

回到了剑峰。凌域然对她说：“还走吗？”

“走。”连橙说：“修仙之人，不能不懂世间疾苦。哪怕会染上心魔，也是一条必经的道路。”

“我在这里陪你，然后，再离去。”

“不必了。”凌域然沉声。

连橙看向他。

“我与你一同。”凌域然看着连橙，花纷纷从头顶而落，他的眼神跨过了亘古长空，却从没看进去任何一个人。除了她。

连橙突然微笑了，像是等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一个答案。那是凌域然第二次见连橙笑。一如那日。

……

此后，两人一同仗剑，游历世间。看尽红尘翻滚，不尽沧桑。

岁月从指尖流过，转眼便是千年。

连橙某日感悟，突破大乘之后，凌域然也骤然渡劫。

那一场天雷，将整座大陆都撼动了。

可惜羯桑已经看不见。

天雷过后降落的甘霖，将整座大陆尽数覆盖。整整下了一月的春雨。

世上第一个化神期修士出现了。

那一对师徒也成了大陆上的传奇。

这天，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一个女子站在钟鸣鼎盛的古寺下，撑一把油纸伞，伞上还画着丹青，在雨水中渐渐消解。

寺内的老和尚送完了这一天的香客，上台阶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女子。

老和尚双手合十向女子行了个礼：“施主，已经很晚了，如果是来参拜的，明日再来吧。”

“不……”那女子被老和尚惊醒了一般，本来注视着寺庙的眼里多了几分神采：“我是来见一位故人的。”

“姑娘要找谁？”

“一个叫……慧安的和尚，您认识他吗？”

“慧安叔祖？”那老和尚的神情有些遗憾：“慧安师叔祖是我们这里上上代的住持，如今已经过世百年了。”

“抱歉……”女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