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若乌云密布,思若细雨牛毛。
小马子眉头紧皱看似老了七八十岁,脸色忽明忽暗,青白交接,俨然是受了冤屈的鬼,喝了黄莲的哑巴。
伸手颤颤抖抖,解下了腰兜。只见里三层外三层,手抖眼眶红,恰似细数棺材本,又如出世传家宝。剥洋葱,层层叠叠如刀岭,眼泪流,滚滚涌涌忘情水。
只道小马子如此不舍到底能拿出什么宝物来,但见一只小布袋跃然而出。
百里达和李四同时眯起了眼睛,执不悔只是继续看着,等待下文。而早早就急盼着异宝出世的人们本来翘首企盼,当看见一只小布袋映入眼帘时,先是齐刷刷的一愣,随后响起了如洪潮澎湃的大笑声。
“哈哈,一只小布袋!”
“看上去像个香囊。”
“香囊?还别说,真的像个香囊啊!”
“这小马子不会是要将自己女儿许配给那个小哥吧?”
“看香囊,估计小马子的女儿长得还挺不赖!”
…
执不悔听见众人议论,不由得看向小马子,似在询问他们说的对不对。
只是小马子仅仅一笑,没有任何解释。
而百里达眼冒精光,漆黑的眼珠就像鱼缸里的黑金鱼,滴溜溜的转着。
李四则不屑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眼神中的鄙视简直就是文曲星看白痴才能有的那般浓烈。
周围的人也静了下来,不知道是在继续等着看戏,还是被被李四给吓呆了。
无数道眼光投了过来,汇聚在那只半个巴掌大的小布袋上。此时的小布袋就是舞台中死死吸引着聚光灯的明星。
“不悔兄弟,做哥哥的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也就这`无香袋`还算体面一些,你千万不要嫌弃呀!”
说完就将执不悔的右手拉了过来,然后轻轻的似乎怕把那小布袋磕着一样,温柔似水的放在执不悔的手中,然后又拉起执不悔的左手,如藏着无价的珍珠贝壳一样,严严实实的盖在承托着小布袋的右手上。
“不悔兄弟,从现在起,这无香袋就由你保管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千万别让她受了半分…”
小马子话未说完,只听短暂安静的厨房骤然又响起了剧烈雷动的切刀声。雷公生愤怒炸雷,电母怀恨狂扔电。平平仄仄无处宣泄,噼噼啪啪难以容身。就是没有杀父之仇,也是必有夺妻之恨。
听着切刀声,执不悔心中翻起波涛巨浪,磅礴之气比天高,澎湃之势比地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执不悔正准备询问,小马子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往事不可重提,唉,往事不可重提啊!”
既然小马子这样说了,那说明小驴子必然有一段不能再次提起的伤心事。不免心中想起青儿,如若青儿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道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可想,不能想,更不敢想。于是执不悔也就不多问,就收下了无香袋,不过心中却暗暗决定,以后绝对不在别人面前拿出这袋子,省得小驴子闹心。
摊开左手想要仔细的端看一番,而小马子却迅猛的将执不悔的双手紧紧攥住,眼神坚定不容置疑。“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执不悔盯着小马子那双如刀似箭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将无香袋藏进怀里。
百里达和李四若有所思,而周围人则并没有太大影响,就像是顺路看看路边小摊儿卖了一个丑不拉几的布娃娃,最多是摇摇头而已,怎么会停下脚步仔细询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