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宁国府,现海德侯赵瑞家。
贾政怒气冲冲的盯着这里看了很久。
他在门口没说一句话,就是因为赵瑞不在家,他才这么明目张胆。
要说别的,他也就罢了,可这一家做的事,让他脑袋都气炸了。
赵瑞,原来是广州海事将领,因为陛下准备组建军机处的缘故,他作为海事中资格最老的一位将领被掉了回来。
要说陛下有多信任这位,那就是在扯淡。
他们进港是军队,出港是海贼,也不知道在那里捞了多少黑心钱。
皇帝一直没有动他们家,是因为之前除了一个次子,他们全家都在广州。
这次太子归天,赵瑞来拜丧的时候被皇帝突然揪住。
然后在大臣面前说了想让他到军机处任职,位比内阁。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也不好拒绝了,只能忍着憋屈跪下谢恩。
那几天皇帝对这位也算是“恩宠”有加了。
不仅让他把全家都接了过来,还把之前宁国府的宅子送给他,封他为海德侯。
一位侯爷住国公府,也算是高配了,看起来似乎一切很美好。
可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他这是明升暗降了。
也不知道这群货是怎么想的,这种情况不夹紧尾巴做人,竟然嘚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前天王氏给贾政说这件事的时候,都快能把他气炸了。
原来自从这家搬过来之后,慢慢的了解了宁荣街的一些事情。
现在看到在荣国府也就住着大猫小猫三两只,只有王熙凤还有平儿几个人。
赵瑞的儿子赵文龙在一次出街的时候惊魂一瞥的从轿子掀起的帘子看到王熙凤的样子,立马魂不守舍了起来。
回家之后就让自己的小厮打听是谁家娘子。
这位也是有心的,看到王熙凤的发饰就知道已经嫁做人妇了,所以打听的时候特意叮嘱问问是谁的妻子。
等他听说是贾琏的妻子,再听到还不在家,不禁喜上眉头。
他每天也不再出去斗鸡遛狗,找着由头就准备往荣国府里面溜。
王熙凤原本想着是邻居,就让管家出去接待,说明情况。
可赵文龙原本就别有用心的,一个劲的要见家里的主人。
管家为难的告诉他说家里男主人去了外地,家里只有妇孺。
赵文龙大言不惭,说什么既然如此,理应拜见嫂嫂,说着就要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去。
幸好还有贾政派过来的人,在进入后宅的弄堂里拦住了他,任凭他怎么说都没让进去。
赵文龙一计不成又出馊主意,每天都会给王熙凤这里送一些东西,什么簪子啦,手镯啦,甚至还有贾宝玉铺子里的胭脂。
王熙凤气的发抖,可之前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已经和贾政闹的有点僵,王家她也靠不上只能自己憋屈的活着。
王氏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还是平儿实在看不下去,不听王熙凤的劝阻悄悄的让人把消息递了出去。
前天王氏最后告诉贾政的时候,贾政立刻暴怒,问她怎么不早点告诉。
王氏也是冤枉,只能说自己也是刚知道消息的。
贾政那时候想的就多了,要是贾母知道该怎么办,她老人家身体已经不好了,要是再听到这么侮辱门庭的事情万一有个好歹自己怎么交代?
还有要是被京城里那些有心人听到会怎么办,他们估计已经背地里把贾政给笑话死了。
贾政肚子里憋的气简直不是一般的多。
他立刻命人打听赵家的来历,一边命人在增加荣国府的侍卫。
在王氏这里把王熙凤痛骂了一顿,今天贾政亲自过来了。
他骑在马上,不说一句话,紧紧的盯着赵家新挂上去的匾额,脑门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赵家的管家得到消息,再出来看是贾政,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知道自己家里那位纨绔少爷做了什么事,可正因为纨绔他也不敢说啊,万一把自己揍一顿怎么办。
她之前已经打听了贾政和贾赦的关系,不管是谣言还是结果,证明这两兄弟关系并不好,更别说是一个侄儿了。
再加上这么久没找过来,他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现在看到贾政的眼神,那里还不知道这位爷是兴师问罪来了。
“哎呀,贾先生,您怎么在门口待着。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这是当朝大学士贾大人,竟然敢让他在门口等候。
等老爷回来,看我禀告老爷怎么收拾你们几个!”
这位管家一边谄媚的给贾政打招呼,一边喝骂那几个门子。
骂完又转过身对贾政说道:“贾先生,您看,都是底下人不认得您,还请先生恕罪。
要不您请进,到家里用杯茶,等我们家老爷回来了,老奴立刻让我家老爷过来见您,给您亲自赔罪?”
贾政这才神色有了反应,缓缓低着头看了这位管家一眼。
“你知道这以前是谁的府邸吗?”
说着也不等这位管家回答,直接自己接着说。
“这里以前是宁国公的府邸,等到了最后一任主人,是我的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