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这大殿,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凶悍之气。』天『籁小』说ww w. .
只见大殿中央铺着一条红毯,两旁摆放着一把把交椅,最前方,修砌了一条石椅,上面铺着熊皮。
石椅靠墙,上方悬着牌匾,书着“雄霸天下”四个大字。
四周,火盆高悬,殿内暖烘烘得,一丝一毫寒意都没有。
那红毯两旁的交椅上,坐着一位位欺天盗的当家人,各有各的姿态,或凶神恶煞,或精明奸诈……
最前方的熊皮石椅上,坐着一人,白衣黑,肌体晶莹,眉浑若漆刷,眸光似星射,面似刀削,棱角分明,约摸四十岁上下,气质儒雅,显得鹤立鸡群。
他端坐石椅上,轻抿酒杯,手持羽扇,风度翩翩,实在看不出是个大寇。
毫无疑问,这仪态不凡的中年男子,就是这偌大欺天盗的大当家……斐三爷。
“大当家的,人我带来了!”入殿以后,虎六爷大大咧咧的道,回到了自己的交椅上坐了下去。
“见过诸位当家的……”闻言,墨轩忙低头哈腰的道,摆出一副恭维模样。
然而,无人答话,以斐三爷为的诸位当家人,皆目光冷淡的看着他,默然不语。
墨轩面不改色,他心里明白,这是这些人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殿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无人开口,使得墨轩尴尬无比。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墨轩好处,那虎六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关键时刻,他肯定要出手替墨轩解围。
只见他笑道:“诸位兄弟,元老弟大老远的来投奔咱,我们理当欢迎,别一个两个的都不吭声啊!”
被他这么一吆喝,那尴尬的气氛总算瓦解开来,众人落在墨轩身上的目光也纷纷收回。
那熊皮石椅上,斐三爷抿了口酒水,淡淡道:“元狼是么?听说你们东阳郡的匪寇都被那个叫做一冠王的毛头小子剿了个一干二净,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那一冠王,年纪轻轻,可阴谋诡计倒一大堆,挑起我们纷争后,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可恨。”
“可怜我辛苦创下的基业啊,就这么白白葬送了,如今成了丧家之犬,还望三爷您能看在往昔情分上,给我口饭吃。”
……
墨轩哭诉道,眼里带着仇恨。
瞥了墨轩一眼,斐三爷温声笑道:“要口饭吃,那是没问题,可得等我把话先问完。”
“我听说,东阳郡爆过大战,似乎有圣火境的修士出手,连山都移平了,你们全部葬身其中。”
“可如今,你怎么活蹦乱跳的来了我这?敢问你是如何从那等人物手里逃命的?”
……
说罢,斐三爷狭长眸子里寒芒四起,殿内温度似乎都陡然一低。
墨轩早已算到这一幕,所以毫不慌张,直接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咽了口唾沫,悚然道:“三爷您有所不知,当日确实有圣火境的修士出手。”
“不过那修士并非针对我们,而是针对那一冠王的,那大战,也是他与一冠王之间的战斗动静。”
“那等人物,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随手一轰,便不再理会。”
“虽说那等人物的随手一击也很恐怖,可毕竟我们有成千上万的人,再加上那人又是随意而为,没有用心,所以还是有少数人侥幸从中活了下来。”
“幸运的是,我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虽然身负重创,可毕竟保全了一条性命。”
……
说罢,墨轩露出庆幸之色,似乎在暗道自己福大命大。
见状,那斐三爷轻轻点头,眼里的锐色敛去三分,心头的怀疑也散去不少。
“既然你侥幸活了下来,为何不休养生息,待得一冠王离开东阳郡后,再重新起家?”双眼微微一眯,这斐三爷继续问道。
“启禀三爷,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我之所以不想那么做,是被吓怕了。”
“往日我们东阳郡那么多盗匪,结果都被一锅端了,今后若再来个其他王侯什么的,那我这身子骨,怕架不住第二次折腾啊!”
“所以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来投奔三爷您,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三爷您罩着,我放心得多。”
“此番前来,我带着我的全部家当,不求讨三爷您欢心,只求表表心意,还望三爷与诸位当家赏我口饭吃。”
……
墨轩低头哈腰的奉承道。
闻言,几位当家人都暗暗点头,心道墨轩还算识趣。
若墨轩身上还敢带着贪狼盗老大的傲气,那他们早就轰他下山了。
看出他们的心思后,墨轩急忙谄笑着凑上前去,将手里的一枚纳物戒贡了上去。
那戒指里头,金银财宝什么的一大堆,更重要的是,里头的“利器”也不少。
那些“利器”,都是当初那些达官贵人送礼时送的,品级不高,墨轩看不上眼,可用在此处,那是恰到好处。
果然,探查一番纳物戒后,那斐三爷微微动容,看向墨轩的目光当即就和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