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久久没有说话。
柳姨娘抬起头,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喜意,只是那抹喜意来得及蔓延,便彻底僵在了脸上。
“草民有证据!”宋承铿锵有力的说道。
“不可能!”柳姨娘反驳道。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你哪里来的证据?在这高堂之上,当着大人的面,你可知道,做假证可是要判死刑的!”柳姨娘威胁到。
宋承冷厉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拱手道:“大人,草民却确有证据。”
“呈上来!”
宋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侍卫。
“这一枚玉佩正是柳氏之物,草民全家遇害的那天晚上,其中有一个刺客不慎将此玉佩落下,在杀草民之前,还说都怪草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若是死后要报仇,就去找礼部尚书的姨娘,柳如玉!”
“你胡说!”柳姨娘尖叫道。
“肃静!”京兆尹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柳姨娘顿时安静下来。
京兆尹在玉佩上发现了一个柳字,点了点头:“柳氏,你可识得这玉佩?”随后让侍卫将这玉佩放在她面前。
柳姨娘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
这玉佩是她出嫁之前,柳权所给,是他的贴身之物,前段时间不慎遗失,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宋承的手上。
京兆尹又问了一句:“柳氏,你可识得此物!务必说出实情,若是欺瞒本官,你应该明白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柳姨娘当然不会蠢得不认,这玉佩的标识这般明显,只要在官场一问,便知是柳权的物事,她若是不承认,岂不是不打自招?
“大人,妾身承认,这确实是妾身父亲所赠,可是这玉佩前段时日刚好遗失了,妾身遍找不到,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妾身也不知道啊。”
柳姨娘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宋承铁青着一张脸说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我认?这枚玉佩,失踪已久,如今却在你的手上出现,我看你就是故意偷走玉佩,好嫁祸于我!”柳姨娘道。
两个人随即在公堂上吵了起来。
京兆尹不耐烦的怒吼一声:“肃静!”
“大人,既然此妇概不承认,草民有一计策,可以证明草民没有说谎!”
宋承说道。
“你说。”
“既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是我女儿,不如滴血验亲,也好看看,草民是不是胡言乱语!”
话音一落,柳姨娘这才慌了。
只是即便她如何拒绝,也无法挽回。
“回禀大人,这两人鲜血相溶!是父女关系!”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如玉瘫在地上,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即便这杀人的罪名落不到她头上,可是她是宋承女儿这件事一旦被柳权知道,那等待她的,便是生不如死。
“大人……”恰巧这时,一侍卫走上前拱手道:“大人,外面有一女子,关于这个案子,说是有要事禀报。”
京兆尹大手一挥:“宣。”
很快,一女子便走了进来,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之间还略显青涩,双手不断绞着衣角,看着周围的神色也是怀怀不安。
“大……大人。”那女子低着头,小声的唤了一声。
“堂下何人?”
“奴婢名叫清月,是柳姨娘院子中的丫头。”
话音刚落,柳姨娘猛的抬起头,入目便是清月瑟瑟的小脸。
“清月!你来干什么?!”她厉声道,声音中出现了两抹惊慌。
清月抿了抿唇,似是劝慰道:“姨娘,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一错再错了。”
“你什么意思?”柳姨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清月不敢直视她的眼神,看向京兆尹道:“大人,奴婢此次前来,便是想要说明,柳姨娘的确派了人去杀这位老爷的全家。”
“你胡说什么?清月你这个下贱的丫头,你胡说……”柳姨娘发了疯,想要去撕扯清月的衣服。
清月瑟瑟发抖道:“大人,奴婢亲耳听到,柳姨娘让青莲姐姐去找了杀手,说是要杀了宋府一家人,只是奴婢听得不甚清楚,又害怕被姨娘发现,便一直忍着不说,这些日子,奴婢愧疚难安,深觉自己不应该助纣为虐,这才前来作证!”
“柳氏,你还有什么话说?”京兆尹冷眼看着下方的人。
柳姨娘瘫在地上,脸上一片灰暗。
完了,她完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没错,一切都是我的做的,那又怎么样?”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都是你们!为什么你不要她了却还是要纠缠她,还偏偏被我看见了,你知道若是这件事爆出去,迎接我们母女的会是什么下场吗?哈哈哈所以……所以我派人去杀了你全家,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我的秘密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最该死的就是你!就是你!”
柳姨娘泣血控诉,宋承脸上一片悲哀之色。
消息传来,柳姨娘被关进死牢,于三日后问斩。
对于此事,礼部尚书与兵部尚书府如同哑巴一般,默不作声,即便他们竭力想要抽出身,如今也只能随着满街的流言而陷入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