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来到门边,隔着门,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香气不烈,但沁人心脾。
我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天泉,很久没见了,开个门都不行?”门外的女人声音很软,似有哀求的意味。
我想了想,拉开门,看都没看她,便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她进来了,顺手把门关上,反锁了。
我刚在桌子上拿起一支烟来,正打燃打火机欲点烟,她竟然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两团弹力大球顶着我的后背,顿时让人心神有些晃晃的感觉。她肩膀上的挎包都落了下来,嗒的一声击打在木地板上。
“天泉,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要不是怡怡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来这里了。那件事情,是怡怡不对,我已经狠狠地批评她了。所有的费用,我都会一揽子承担下来的,明天就做出赔偿。你别生气啊天泉……”
这女人,絮絮叨叨,幽幽怨怨,软哝之语,凄凄迷人,双手又那么温柔而不老实,搞得我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不加快都不行。
我强镇着心神,抽着烟,听着她的诉说。淡定,我必须淡定。
这个叫做孟雅琴的女人,是整个西南片区唯一会使“摧魂十八针”的角色,家就在绵阳游仙区城区。当年一次新疆之行,差点没把我坑死。当我活出来之后,确实对她实施了最严厉的报复。
很快,孟雅琴便转到我的面前来,双眼含情汪汪地看着我,不尽的凄然之态,透着一股浓浓的诱惑之意。
白晰的皮肤,漂亮的脸,钻石耳钉、项链、戒指,大敞口黑色风衣,披着纯毛大披肩,高挑的身子骨里透着让人魂不守舍的风韵。
就那张保养得很精致的脸来说,你看不出她是个36岁的女人,顶多也就二十七八。长得很不错,身材一流,这是事实,郑希怡也挺像她。
她放下了LV包,双手扒上我的双肩。我心不平静我但表面上故作冷峻,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旁边的小沙发上一坐,哼了一声,说:“没想到,你能教出那样的女儿来。不过也对,有其母必有其女。看这样子,你好像……守寡了?”
“呵呵……许大士就是许大士,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个人问题来了。是的,我们家那口子前年死的。”孟雅琴稍稍有点尴尬,笑了笑,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顺便从挎包里摸出女士烟来,点上。
许大士,天泉大士,这是行内对我的通称,听起来还不错,比阴阳师、阴阳先生更高一个档次。
当场,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头肥头大耳的猪的形象来,淡声道:“死于反腐吧?畏罪自杀?”
孟雅琴面上微微一惊,但还是比较淡定:“天泉,你说的都对,是畏罪自杀。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因公殉职。”
我有些不屑,说:“对这个没兴趣。你今天晚上来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见见你而已,不行吗?你呢,还单着呢吧?”孟雅琴眼神幽怨,说完,深深地吸了口烟,徐徐吐出。
灯光下,烟雾缭起,她的容颜更显得几多风韵。烟草味儿里,混着她独特的“鬼情花香水”味道,别有一番迷离销魂的感觉。这种香水,是她自己配制的,相当诱人的味道。
我冷冷而笑,道:“摧魂十八针都教给你女儿了,她还差点害死我侄女,你还好意思来见我?若不是看在当初你我还有男女欢好的份儿上,我对她不会客气的。就她这样的心肠,以后还怎么出去教书育人?”
“哎呦,天泉啊,别这么说啊!这件事情,其实是我的错。怡怡回家的时候说起过何蔓,我听说何蔓有个小表叔叫许天泉,更听说这许天泉很厉害。仔细一打听,果然应该是你。可你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些年,想见也见不着,于是也就这么让怡怡对何蔓下了一手。说起来,都是我想见你啊天泉!我想,何蔓要是出事,你必定是会来的嘛!”
抽着烟,娇语着,孟雅琴神色里透着低伤似的。她的话,似乎也在表明着她的思念,很另类。放一般人那里,也许还会感动。
可老子听得却是鬼火冒,狠狠地掐灭了烟头,冷骂道:“贱人,你真够贱够狠,万一老子不来呢,何蔓不就是白白搭上一条命么?”
“天泉,你不是来了吗?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让那丫头死的。”孟雅琴声音柔柔带怨,起身想坐到我的腿上来,双臂还作出欲搂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