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啊，在年轻的时候喜欢争名逐利及时行乐，在年老时又想要长生不老以求不死。而神仙呢，本身便是长生不老，却又不甘寂寞，想要过凡人的生活，尝试一下情欲的滋味。妖魔呢，又想着怎么提升法力好打败高高之上的神明，提升自己在六界的地位。每个人不管他身在哪个位置，都没有满足的时候，有欲望就会有爱恨情仇，有了矛盾便有了所谓的善恶。可善恶这种东西，谁又能真正的分辨清楚呢？”

玉儿躺在张陵身边有感而发道，突然让张陵感觉到玉儿是一个得道已久的世外高人一般，不禁转过头皱眉道，“玉儿，我怎么发现今天的你很成熟呢，完全不像以往的你啊！”

“我很小的时候在私塾读书，教书先生告诉我，与人方便，乐善好施就是善。后来我长大了一点，从书本上了解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是大善。但是此刻作为修道人的我，却突然不知道何为真正的善恶了？”

“噗呲，陵少，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在灵阳秘境修炼了六千多年的红莲妖灵，在未化神成身之前，就听大仙在身旁论道讲法，就算耳濡目染也应该懂得很多道理了吧，照你的语气，是一直觉得玉儿很幼稚嘛？哼！”

玉儿莞尔一笑，而后又对张陵撒娇道，弄得张陵很不自在，哭笑不得，终于是心明气朗了起来，起身就把那条烤鱼往嘴里送，“嗯，玉儿，你这厨艺有进步啊，值得夸奖。”

“陵少，说真的，你不必为你今天所做之事有太多的负担，人嘛，开心就好，活的爱恨分明潇潇洒洒也没什么不好，何必在乎什么善恶对错呢？再说玉儿觉得陵少今天所做之事是正确无比的，没看见那么多百姓都为了你欢呼雀跃吗？今天的陵少，是最值得别人钦佩的陵少，也是在慢慢走向成熟的陵少。”

见到张陵终于被自己逗乐了，玉儿也终于宽了心，一本正经的对着张陵侃侃而谈。

“是是是，玉儿说的都对！”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你的第一位师傅！”

两个人瞬间欢笑起来，一扫之前沉闷的气氛，能让心事重重的张陵片刻之间就重新振作起来，这种事，恐怕也就玉儿能做到了。

夜色已深，二人终于疲惫的睡去，只留下夜鸟在枝头飞动。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玉儿的脸上时，张陵就已经坐在她的身旁，“玉儿你醒了？如今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该动身前往无妄崖了。”

“···嗯？陵少，你怎么醒的这么早，现在就出发吗？不过想来时间也是很紧迫了。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二人收拾好行囊在河边洗了一把脸后，玉儿正欲起身赶路，却发现张陵半天没有反应。

“嗯？陵少，赶紧出发啊，你不是很急吗？还愣在那做什么？”

原本张陵去无妄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急切，但是此刻的张陵却突然僵住，因为他分明在河水的倒影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他很熟悉，他是张陵另一号仇人---李焕。

“张陵，好久不见，这五年，你修为大涨啊，纯阳教都能让你一个人给灭了，威风得很啊！”

“嗯？你谁啊？在我们身后偷偷摸摸的干嘛？”

玉儿原本打算上去询问张陵，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突然有了声响，回首望去，确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到的人，此人形迹可疑，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必定有所图谋，而且玉儿法力境界也不低，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潜伏，这就说明这个人对他们有着很大的威胁！

“你不也是吗？五年没见，修为也长进了不少，只是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一直都有个心愿没有完成啊？”

张陵见来人已经逼近，自然做好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他将玉儿护到身后，神情凛然的对着李焕说道。

“哦？什么心愿？说说看？”

此刻的李焕自然从张陵的眼中看到了无尽怒意。

“那个心愿就是---杀了你，替小雪报仇！”

张陵这次没有过多的废话，第一时间拔出先天神剑，剑指李焕。

看到战意凛然的张陵，李焕亦然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看来咱俩的约定提前了，还没到无妄崖，我们便要刀剑相向了？如此，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