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伸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老老实实地行了蹲身礼:“见过王爷。”
四个字儿说完,退身往甬路边上一站,低头不语。
格博克勒甄比仔细观察她的一言一行,觉得这也没毛病啊,不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呀!
早晨的阳光透过叶片打在葛覃的侧脸上。
运动过后特有的红晕爬在她的脸颊上,汗珠晶莹剔透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翘着,随着她眼睛的眨动一扇一扇的,再加上精致小巧的五,白皙紧致又光滑如玉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
格博克勒甄比见过的美人犹如过江之鲫,比眼前这位小美人儿还要美艳的女子他也见过,但是她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说不清但却内心明了。
他在心里试图寻找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她,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来。
只是感觉眼前的少女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灵动和鲜活,很轻易的就能够感染他的情绪。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像表演雕塑似的,没人说话没人动。
葛覃装温柔娴静装得很辛苦,见他半天屁也不放一个的,心里直骂娘:“奶奶个熊的,这是搞什么呢?有话说有屁放,姑奶奶跑了一个小时肚子都快饿扁了!”
格博克勒甄比忽然觉得气氛尴尬,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鼻子,例行公事一般,很官方的说道:“按旧制,三日之后皇帝将为葛国的和亲使臣大办送行宴会,你准备准备,陪我出席。”
葛覃福了一礼,答应一声:“是。”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儿,第二个字儿都没有了。然后也不看他,接着低头不语,装雕塑。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在这个葛国的公主面前自己无比的挫败。
她的眼神、表情、态度只能用恬淡虚无来形容,淡然得犹如在她面前的人只是一根木头。
格博克勒甄比突然很生气,脸黑得能滴出墨来,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也没回头,冷硬地说道:“国宴着装是有规矩的,注意你的衣饰妆容都要得体。你带来的陪嫁丫头婆子若是侍候不好,明儿我给你派几个丫头过去。”
葛覃一怔,心说:“这是要派几个眼线跟我玩无间道呢?不至于吧,我一被你遗弃的小妾,你说你至于的吗?”
心里反对,嘴上不能说,福了一礼:“谢王爷恩典!”
吃过早餐,葛覃肚子里一有食儿就精神大振,开始她第一天的富贵闲人的美好生活。
葛覃把陪嫁的丫头婆子小斯都叫了来开了个首次会议。
她倒是不担心奴才里面有内奸,因为忠顺王府把她扔出来就已经不打算再管她死活了,所以根本没必要派什么心腹盯着她,估计派出来的都是从伢子手里临时买来凑数的。
这人伢子贩卖的奴隶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好奴才自然要卖个好价钱,忠顺王妃负责操办葛覃出嫁一应事宜,她会花大价钱买好奴才给一个她厌恶的小庶女?葛覃觉得忠顺王妃才不会那么大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