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虽说昨个夜里又喝了个迷迷登登,但是,撒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他堂堂王爷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醉话也得算哪!
大概中午时分,管事婆婆便从王府的帐房里支了三千两银票出来。随带着银票一起拿给葛覃的,是格博克勒甄比亲笔手书的合作协议书。
葛覃看了看条款,也都是按照她昨天说的写下来的,没有太大出入,便大笔一挥签了字,按了手印。
这有了银子这事情就好办多啦,采购药材、一应器具、备品,再加上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的医生得各招个三到五位。
护士就招募一些穷人家养不起的女孩子,慢慢培养,反正现在院子里的丫环,不管几等的都已经被葛覃列入到护士行列里,护理的专业知识粗略的已经是培训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岗位操作技能因为时间有限,也没有实习的地方,也只能是上了岗一边学一边练一边提高了。
葛覃都打算好了,招募的穷人家子女都让他们父母写了卖身契,按市面价格多给两层银子,统一养在医院里。
这些孩子由老人一带二或三人,收徒教导着,再定时给他们安排大课上中药学的专业课,她自己亲自上阵主讲,也不用多,隔个十天左右给他们讲上一个时辰足够了。
平日里这些新来的孩子下了班,是要统一上夜校的,她已经雇好了一个落弟的老秀才,没家没业的,穷困潦倒的,没事儿还喜欢喝两盅,葛覃答应每月给他五钱银子的月例外加一坛五味子酒,再给他额外提供吃住,他便乐乐呵呵,十分高兴的表示,愿意安心的住在医馆里教导这些穷孩子们识文断字的。
本来她觉得坑了艳丽小王爷三千两纹银,已经足够足够的了,可是这么被她连医院再学校的二合一的一折腾,还越折腾越大,几乎有一百多号人需要管吃管住,这一天天的银子如流水的往外掏,只不过月余的时间,三千两就被她挥霍一空,她这腰包里一下子便又捉襟见肘起来。
葛覃一边感叹着钱真是太毛了,够买力太差了,一边又着手把自己剩余的那些嫁妆和首饰全都变卖了,连原本打算留着撑门面那套首饰都没有留,直接一起全卖了,拿着两千五百两银子继续挥霍。
医院定在三日后开张。
葛覃觉得再不开张进银子,她要喝西北风了。
格博克勒甄比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把所有首饰都变卖了,见天儿的素面朝天,浑身上下寒酸得不行不行的,便几次蠢蠢欲动的想再给她掏银子。
他按捺了几次终于是把自己的冲动给压下去了。
他差人把她变卖的东西都赎了回来,偷偷放在库房里存着,打算挑个合适的时候还给她,不管值钱不值钱的,她的东西,他是真的不想落到别人手里,换了主人。
葛覃跟老秀才交谈了两次,觉得那人还真是挺风趣的,老秀才自称是个糊涂人,生的糊涂,活得糊涂,到头来死也要死得糊涂,总之这一生就是要个难得糊涂。
葛覃干脆开玩笑的称他做糊涂大爷。
那老秀才也不以为意,反而笑哈哈的说这个称呼妙,他喜欢。